“好了,你又开始念经,早知道我就让小战来陪护,免得你草木皆兵!”少妇嘴里埋怨着丈夫,眼底眉梢却透着幸福的笑意。
“二弟得用功念书,我不准他来!”男人接过妻子手里的暖水壶,一抬头,正好和瞅着他们发呆的覃七弦打个照面,“这位小姐……”
少妇叹息道:“老公,这位小姐被人扒了钱包,我刚才拣到她的钥匙。”
“被扒了?”男人皱皱眉,见她失魂落魄的沮丧模样,不禁对妻子说,“她是不是来医院看病的病人?”难怪这个时候仍不走,一直待在医院,想必是拿不出钱缴费吧。
“是的话,你是否又准备大发善心了?”少妇笑呵呵地问。
男人帮妻子理了理发丝,浅笑着说:“你总是最了解我的人。”
“烂好人,你知道我从不忍心拒绝你的要求。”少妇亲昵地靠在他怀中。
那副两情缱绻、你侬我侬的画面在覃外刺目。她低下头,觉得鼻子眼睛都酸涩得难受,甚至呼吸也变沉了。那个时候……记得那个时候也曾经有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在默默呵护着她,只是她不懂得什么叫内敛,硬是把含蓄当作了空气,与唾手可得的幸福失之交臂。后悔吗?也许是有一点遗憾?也许……只是也许……
“覃七弦!”
从急诊室走出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左顾右盼,在找寻她的影子。
覃七弦揉揉眼睛,应了个“嗯”字,朝对面的夫妻二人颔首,就朝医生走去。
少妇轻柔地说:“有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覃七弦犹豫一下,终究是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她才不会接受陌生人的帮助,虽然,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不过——哪个坏人的脸上会标明着“我是坏人”四个字?没办法!她先天、后天都注定是个极度偏见的女人,一直认为世上不存在所谓的“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也一直认为除了变化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更是坚信自己绝对没有值得别人喜欢的理由……故此,顺利排除所有可能。
覃七弦是个狐媚子!
背地不知多少人都这样讲,她怎么可能毫无洞察?那些表面上和你嘻嘻哈哈、称兄道弟的同事、朋友、邻居、甚至客户,一转身像变戏法似的,立即施展巧如舌桀的本领,见人就说她覃大情圣的fēng_liú史。
习惯了……都不怪了……
所以她和谁都能神侃打哈哈,也和谁都不打过深的交道。
急诊室值班的医生见到她,笑眯眯等着美女的感谢:“小姐,和你同来的那位先生是肩肘脱臼,我已经进行推拿复位了,你不去看看?”
“哦。”她的反应十分冷淡。
医生没注意到什么不对,还以为小女人紧张,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这几天不做剧烈运动,很快好。呵呵,年轻人身强体壮,偶尔休息一下也不错。”
“谁担心他?”
覃七弦听得莫名其妙,推门进去,见毕聿闲适地斜倚着病床的枕头,运动衫的外衣斜披肩头,一双修长的腿搭在床沿,轻压着节奏打拍子。那张令人屏息的俊脸看到她,仍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
她恼怒道:“喂,剩口气的就走人。”
毕聿琥珀色的眼眸转了转,嘴角一扯,“你不付钱就走,想当霸王?”
“付什么钱?”覃七弦一听和“钱”有关的字眼就万分激动,下意识握紧拳头,“你治病关我什么事?”
“令我脱臼的人。”毕聿一字一字地诉说,“难辞其咎。”
“你勒索我?”她眯着眼,双臂叉腰。
“嗯哼。”
嗯哼?算什么狗屁回答?
她“啪”地一捶门,毫不客气地说:“有没有搞错?就算我弄反了住房的钥匙,你也不看看摆设就轻易住下,难道就没一点责任?”
想把责任都推脱出来,没门、没窗户、连缝她也不留!
外科医生在旁边当观众,本来笑呵呵,但越听下去越不对劲,按捺不住问:“呃……请问你们谁去先把费用缴一下。”值夜班啊,熬一夜就是为了那一点点加班费,如果这个都没着落,他拿什么养家糊口?
“她(他)!”一对年轻男女异口同声地进行合奏。
医生左右瞅瞅,莞尔地对毕聿挤眉弄眼,“哎哟,小伙子应该大方点才能留住女孩子的心啊!”现在的年轻人啊,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吵翻天,真是不懂得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谦让!
“医生。”毕聿勾了勾手,“你会对害你不浅的人多大方?”
“当然不……”反射地答了半句,医生及时收口,努力维持医者父母心的形象,“不能随随便便地伤人。”
很好,等于没答。
覃七弦笑容如花,得意地接着毕聿的问题提出疑问:“医生啊,你会不会对一个半夜三更出现在你家的陌生人把酒言欢?”
“当然不!”医生终于抓到义正词严地表态机会,“我肯定叫警察!”好奇不已地摸摸下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还有……钱由谁去支付?”
“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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