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先向爹娘问安。”关门走进的武朝卿领她来到佛坛前,点了香递给她。
袁长云接过,即使她是被迫嫁过来,对于长辈她仍不敢不敬,只是她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只好三个鞠躬作数,一抬头,见站在前方的他仍虔诚地执香默祷,她不禁想起她离家前的情景。
今天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去马场帮忙,只是提早回去梳洗,当她准备离开时,大哥也比平常早返家,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带她向父母牌位上香,看着大哥那宽阔的背影,她突然好想哭。
那时她拚命忍住了,但在此时,缭绕的香烟模糊了视线,明明他高瘦的背影和大哥完全不同,明明她打定主意认为自己这辈子都是袁家人,她却又不禁红了眼眶。
失神间,已完成祭拜的他回头要接她手中的香,来不及抑止情绪的袁长云只得低头掩饰,她不晓得他是否发现,因为他没有问,接香的动作也不见迟滞。
当他插完香回身,脸上挂着慵懒的笑。他应该没看到吧?她悄悄地松了口气。
“饿了吧?我准备了一桌好菜。”他突然朝她伸手。
她懊恼地闪过。可恶,她是嫁了他没错,但不代表他可以毫无预警就随便碰她吧?
“我吃过了。”她气都气饱了,哪还会饿?不过她才不想让他知道,那会让他更得意。
“我想帮你拿包袱而已。”他似乎颇以她的失措为乐,再度伸手时,成功夺下她的包袱。“不饿也喝点酒吧?天气冷,暖暖身子。”他迳自走到桌旁入座,将她的包袱随手摆在桌上。
对他那晚谈判时的冷然余悸犹存,她一直提醒自己,不管他笑得再灿烂,也不要相信他。
但或许是太习惯他的笑容,也或许是他一如以往的自然神态让人筑不起防备,袁长云犹豫了下,终究还是踱了过来,却想了想,将原本搁在他身旁的凳子拖到与他隔桌相对才坐下。
对她这个举止,武朝卿未置可否,不过他为她斟酒时却激动地洒出了一些,她才发现他忍笑忍得全身颤抖。
他以为她喜欢这样吗?袁长云懊恼地瞪他。
他当然笑得出来!因为他赢得了一切,不但如愿娶了她,还以为袁氏马场已是囊中物,如果今天换成得逞的人是她,要多少笑容她都可以笑给他看!
袁长云好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才刚放下的酒杯立刻被斟满,她又是仰头喝下。
武朝卿除了慢条斯理地吃着菜肴,就是帮她斟酒,因为他的举止太不着痕迹了,忙着气他的袁长云并未察觉他真正入口的食物并不多,倒是酒已快被她喝光了。
她并不是没有酒量的人,但心情欠佳加上空腹喝酒,不一会儿已开始微醺,她不知道自己醉了,但酡红的双颊却透露了一切。
“放轻松些。”见时机差不多,武朝卿放下筷子。“你嫁我是一辈子的事,又不是熬过今晚就好。还是你连今晚都熬不过?如果害怕你可以老实说,我不会怪你出尔反尔的。”
士可杀不可辱,她拍桌站起。
“谁害怕?我袁长云才不会怕,而且说到做到!”一站起她就踉跄地往一旁倒去,幸好她及时扶住桌子才没出糗。怪了,地怎么会摇?
“果然是女中豪杰。”没让她发现眼中狡黠的光芒,武朝卿大力称赞。“既然你也不饿,那就入洞房吧,娘子,如果你不怕的话。”
那个称呼让她瑟缩了下,但他最后补上的那句话又让她挺起背脊。
“先说好,这没包含在我们的条件里,你别妄想我会叫你相公喔。”她才不让他那么好过。
“可惜,我那时没想到。”他抚掌叹道。那她这次的脱口而出,他得好好珍藏回味再三了。
“来、不、及、了。”她得意洋洋地嗤哼着。
只顾着落井下石的她,没发现眼中满是笑意的他完全没有惋惜之色,也没发现在酒力发作以及他言语相逗之后,她已经没像刚进门时犹如惊弓之鸟般紧绷着心神了。
洞房就洞房嘛,她在马场里看马配种看多了,反正不就那么一回事?眼一闭、牙一咬就过了。
她抓起包袱,抱着慷慨就义的决心朝他上回进去着衣的内室走去,这时候她已没有心思研究房里的摆设,因为她必须净空心思什么都别想,不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很可能会就此消散。
她不怕,她不会怕!
她故意不看那张炕,随手将包袱一扔,开始专心一志地脱衣,她动作很快,一件剥过一件,想要赶快tuō_guāng好钻进被窝。
在她脱到剩下肚兜和亵裤时,一股温热自后将她包围。
“留件给我吧,别把我的工作抢光。”醇厚的低笑在她耳边轻轻撩动着,他的手不仅环住她,还将她的手也纳入了掌握。
她原本已因喝了酒而全身发烫,这亲昵的靠近更是让她血气轰然上涌,脑子里一片昏沈,只听得到自己狂鼓的心一下又一下,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感觉他的唇吻过她的颈背,她起了一阵颤栗,完全与厌恶无关,被他撩起的酥麻让她无力地只能凭依他而站。
他拉开了她的肚兜系绳,她却没有感觉,因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他大掌抚过的地方。
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当她以为他会将肚兜扯开时,他却顽皮地隔着那层丝绸挑弄着她,当她以为他会让她保有一层遮蔽时,他却又突然从边缘探进手直接攻城掠地。
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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