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你爱他吗?”
她会回答:“他是一个好丈夫。”
以后的很多年里,她也一直是这样说的。
可不可以,这样定义这场婚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临时通知:
63章五分钟前系统锁章,马上小修两处描写(不是不可描述的描写),大概一小时以后解锁。
修改后不影响剧情发展,无须重读。
(仰天长叹。。。
第65章c65
再次见到施鸳影的时候,她和华奥已经回来内地,在这座四通八达的沿海城市定居。
婚后不久,华奥决定,离开体制。
很遗憾,有些人在体制内如鱼得水,一旦脱离体制,跑到体制之外,别说如沐春风,不喝西北风就算能干。
雄心勃勃,满腔自信,一入商海,碰得头破血流。虽然在大学办理的是留职停薪,但眼见同期,甚至后进,在外混得风生水起,华奥觉得没脸回去。
她鼓励他,帮助他,在他最艰难困顿的时候扶持他。
她像一个底层办事员一样,出外日晒雨淋,跑遍每一个洽谈会,每一场推广会,握过一千只手,说过一万句话。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还得匆匆赶回家,给睡了一天的华奥做顿晚饭,陪他聊聊天,告诉他一切会好起来的。
对有些人来说,自信上的打击,空前致命。
自尊,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命运很残酷,因为它有时极端公平。
才华和努力,加在一起,等待一个机会。
艰难竞争到第一个地区代理权之后,奥雪实业高速迈上正轨。
公司越做越大,随之而来的,是丈夫的远离。
气量不仅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女人与女人之间。夫妻爱人之间,更需大度。
每种感情都需要经营。
她决定退,她退出时,心灰意冷,却全无怨言。她甚至,抱有一丝希望。
他们什么都有了,金钱、地位。
如果这些都不能使人真正快乐,作为妻子,她愿意改变。
她隐藏起自己的光华,决定为这个家,坦然接受一种命运。
芦絮的命运,是必须紧贴着河岸生长。
永远是陪衬,永远不能独自绽放。
谁知退出不满一年,股东怨声载道。
三顾茅庐的事情,不仅仅发生在古代。
花店短暂关闭,她不得不重回公司,调整一切,至少,持平业绩。
她精心维持着与华奥之间的平衡,征求他的意见,顾及他的感受,帮助他加入商协委员会,安排他在报纸媒体上适度曝光……
如此种种苦心,却叫华奥更加与她愈行愈远。
她再次决定退出公司的时候,心凉透了。
不再讨好他,不再迎合他,可她总亏欠他。
她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封闭。
可惜,人们看不见她的痛楚与无奈。
至少,施鸳影看不见。
工厂倒闭后,施鸳影的生活一落千丈。她和一帮同样失去铁饭碗的年轻人去了南方。当过服装厂女工,电子器件流水工,酒店前台,歌厅领班……
很苦、很累,空虚,迷茫,没有了希望。
疲惫的身体,麻木的头脑,各种不友好的周旋,恶意或无意。
为了生存最后一搏,她考取会计证书,随电器厂打工时认识的男友王力锟,来到这座她在的城市。
王力锟投奔朋友,加入一间修车行。
施鸳影去了一家贸易公司作基础财会。
贸易公司老总的小儿子大婚那天,遥远的首席上,坐着程芦雪和华奥。
很多年以后,她们在一个陌生人的婚宴上再次相遇。
程芦雪先看见她。
其实不是,她先看见程芦雪——光彩夺目、卓尔不群,她想像小时间一样走过去扑住她,却蓦地意识到一切早已不同。
施鸳影是何时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不得而知。但随着她们越走越近,她的极端羡慕与憧憬,应该诱发出许多华而不实的臆想和幻觉。另外,还有一种推测可以加深这种论断,当年的保护者沦落为被保护者,也许施鸳影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曾经只存在于潜意识中的高高在上,摔落得多么惨重。
总之,华奥死亡的那个夜晚,施鸳影因为恐惧而说了慌。
她对程芦雪说自己怀孕了,怀着男友的孩子,她和力锟想结婚的。
这由此又造成后来另一桩悲剧。
被警察带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的时候,王力锟先是坚称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要小孩的计划;检验结果出来后又说,意外怀孕是不是,正好人在医院,打掉行不行。施鸳影让他滚出去。
王力锟,能混一天是一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没想过结婚的事情。至少,从没想过和施鸳影结婚的事情。
他们俩的情深意浓,大概也只存在于施鸳影应付外人的只言片语中。
施鸳影说得不错,她,只有程芦雪……
程芦雪推开酒窖大门的那刻,如同望见绯红的地狱深处。
她一脚,一脚,踏入玫瑰色的烈酒之中,深红过踝,沿丝袜慢慢侵上,狰狞血藤般,附着、缠绕。
华奥倒在地上,竟随她脚步激起的波澜微微摇晃、飘浮,头上血洞渗出比琼酒还鲜红的血泊四处蔓延,以及黄的、白的、灰的,奇怪的稀烂的组织萦绕颅伤边缘。
程芦雪一下瘫软,滑坐在嫣红一片的狞湿里。
“小雪!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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