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
“当她成为妳的学生那一刻起,我就看上了这个优雅迷人的女孩。”既然已被母亲识破,纪舒然也没什么好隐瞒。“在场上,她的挥拍、她的奔跑、每一个滑步都让我赞叹,明明基本功跟我差这么多,为什么她可以屡败屡战,像是永远都打不倒一样!”她失笑,赞叹似的缅怀着紫琉在球场上的昔日身影。
“不管对手有多强,她从没认输过,她进步神速,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我甚至坚信她能够打职业赛,能够跟我一起在球场上自由奔驰……如果没有那些个意外的话!”
纪美香明白,女儿口中的愿景已不可能实现了。“史黛很可惜。”
“但她还是我心目中那个活泼率性的漂亮女孩。”纪舒然抹掉眼泪,站在冷藏库前的她随手抓了一瓶牛奶。“我不会放弃,她会回到我身边的,我们注定会在一起;就算最后要我亲口去说服爸,我也不会犹豫。”
“别忘了,史黛当初是只身一人回到台湾……舒然,妳们两个之间在我们结婚后发生什么变化,我不清楚,但是史黛对妳,真的……”一点芥蒂也没有?
“她爱我!”纪舒然斩钉截铁地道。“我跟她是有些误会……所以我才央求妳们让我自己过来,为的就是跟与史黛解开心结;我会再次打动她的,我保证!即便恢复记忆,她也一定会心甘情愿回新西兰,那才是我们的家。”
凝望着女儿,纪美香知道舒然心意已决,她的斗性完全展现在球场上,就连私下的生活态度都贯彻到底,这是成功的要件,却也是把两面刃——紫琉跟舒然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她所不明白的事。
无可奈何,纪美香只能就此打住。“妳说的对,我们会带史黛回家的……下星期会再做一次脑部检查跟全身检查,如果可以开始复健……”
“她会好起来。”面对紫琉的伤势,纪舒然露出了自信地笑,“一定会好起来的。”
***
凯琳带来母亲的祝福,她把鲜花给□□花瓶里,换了干净的水,并将之放在窗边。
纪舒然难得不在,大概是出去吃东西?整间病房只留紫琉一人。她刚换过新的包扎,脸上的绷带已经清除,露出结痂的创口;头发虽然长出了大约一公分,仍掩不住头上的伤疤。
她刚刚才得知今晚荞鹃姊跟心瑀姊不会过来——连续两、三个星期“飘”都只做中餐,让收益大受影响。是该回到正常步调的了,否则客源容易流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口碑也可能受到伤害。
紫琉闭上眼睛沉睡着,凯琳不忍吵醒她,只是把心瑀姊拿给她的电子相框插上电源,那是紫琉的宝贝,她还背了一些先前在紫琉家里拿来的照片,可惜现在她无暇睁开眼来看一看。
她们的大头贴,她拿给紫琉看过了,毫无反应;她们在一起的自拍照就那几张……面对紫琉仍然受限的语言能力,以及纪舒然就像守门人一样密不透风的“保护”,凯琳一点机会也没有。
她的紫琉正在离她远去。
病床上安睡的紫琉离她好近,却又好远,她能够靠近床边去握住紫琉的手。可现在的她,不管是眼底还是记忆里,岑凯琳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只是个每天都来病房报到的陌生人。
“紫琉……”凯琳低喊,忘情的覆住了紫琉的手。明明不想打扰,可是一想到紫琉完全记不得她们之间的事,她就觉得很痛、很痛。
紫琉的声调在耳边响起。‘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没有忘掉妳……当我女朋友,我喜欢妳……’
一想起当初在海边,紫琉对她亲口说出的告白,对比现在的情状便觉得很是讽刺!
“现在变成只有我记得!”凯琳苦笑着落泪,床上的紫琉轻声嘤咛,似是酣睡间遭人打扰,微微睁开眼睛时显得有些不悦。
“妳醒了……吵到妳了,对不起。”
紫琉缓慢地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轻轻甩开了她们交握的手,重新闭上眼睛。
就这个小动作,让凯琳再度心碎。
她现在在紫琉眼里,会不会连陌生人都不如?
病房门打开,以为是纪舒然回来的她赶紧抹掉眼泪,不料走进病房的是辛爸爸。他提着公文包,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的眼神接触到她时有些讶异,环顾病房,不见妻子与小女儿。“只有妳在这?”
凯琳点点头,喊了他一声“辛叔叔”,换来他一抹和善的笑。撇开紫琉的淡漠,纪舒然对待她宛如仇敌,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话语从没少过;他的太太则对她不冷不热,偶尔招呼她几声,只是少了笑容;唯独辛爸爸还会给她些许好脸色。
算来,辛爸爸是个念旧情的人,跟紫琉很像……他记得以前与她们当过半年邻居的一些往事。
“吃过了吗?”
凯琳点点头,“吃过才来的。”还洗了个澡。直到他走近,她才闻到便当的味道。
“在睡觉啊?太悠哉了吧?”辛绍威把便当搁上茶几,解下领带。“今天心瑀跟程小姐没过来?”
“她们……今天开始做晚餐。”
他点点头,“也好,她们没来,也就少了许多无谓的火花。”从紫琉发生意外,而他急忙从新西兰赶回台湾之后,每次碰面都免不了互相较劲一番。说实在的,他还真累了。
“心瑀姊她们……只是太关心紫琉了。”凯琳忍不住替她们说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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