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面地点被安排于一间废弃的旧工厂内,这间厂房有一年多没有人用过了,四周的玻璃窗全部用纸蒙了起来,机器也早已拆空,六百平米的偌大厂房里只放了一张绿色的桌球桌、一张沙发和一架落地迷你冰箱,都是独件,异常空落。因为原是工厂,为了保证足够的照明,屋顶还平行装了很多日光灯,如今也好坏参半无人打理。
平日里来工厂的人并不多,这里本来是一处闲置的地方,地点又偏僻,自然少有人打理,此刻已是天黑之时,再加上有半数的日光灯已经打不亮,厂房里明一处暗一处整体处于一种昏沉的状态,因为长久无声,更显得有些诡异。
墙上的时钟显示此刻是晚十点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角落里还堆着一些未般走的大块钢料,墨智机就坐在上面,半明半暗的灯光将他清晰地分割,如同将一个人的人格分裂一般,中间线却是如此模糊不清。他手边放着一瓶啤酒,另一边则站着面无表情的军师项师傅。墨智机从项师手中接过一份资料,随意翻看,似笑非笑,却一句话也不说。远处桌球桌上坐着潘浩云,他挑的位置正处于光照不好的一处暗点,昏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点烟的红点特别显眼地来回晃动,还有他的一只手里翻来覆去玩得滋遛遛转的一只桌球,泛着一点点昏光,在黑暗里舞动。
厂房里安静异常,虽然站了些人,却始终无人出声,而这些人所有的目光都向着中央地带一名趴在地上的年轻人集中。表面看上去年轻人没有任何外伤,但从他的表情看,似乎又很痛苦。此时,潘折从一处黑暗的角落向年轻人靠近,他手里拿着两指粗的针筒,未做任何消毒处理,将针筒里面的白色液体如数注入年轻人的身体里。当所有液体注射完毕之后,年轻人大张着眼睛,惊恐的眼泪滚滚而下,他的表情痛苦异常,扭曲得几乎变形。年轻人身边的地上丢着六个颜色各异的瓶子,这之前,潘折已经往他的身体里注射了里六次奇怪的液体。
潘浩云拿球杆挑起潘折的西装外套挥舞,作摇旗呐喊状,对于潘折的变态行为,似是司空见惯了。潘折脸上充满了享受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他撕掉年轻人被封的嘴,笑容诡异地问:“密码。”
年轻人张大嘴却无法发声,他的喉咙干涩,呼吸困难,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身体每一个部位像被人用刀不断切割一般的痛。潘折每一次为他注射不同的液体,就让他遍尝一次不一样的痛苦,有的时候是野兽的啃咬、有的时候是毒虫攻击、有的时候是枪打,每一次都让他痛不欲身,无力反抗。“我给的的确是……原密码,但是我的空间受到……到过攻击,执行密码很可能被人修改了。”年轻人早已泪流满面,他的鼻子里有白色的液体流出来,耳朵里也有,而且他开始shī_jìn了。
潘折挑眉毛笑:“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密码。”
“救我!”年轻人感觉喉咙说话越来越困难了,一些橘红色的液体从他眼角流了出来,他的皮肤也开始呈现紫色。
“如果我是你就直接揍他,你也太恶心了。”潘浩云皱起眉头,捂着下半张脸作害怕的表情,可他的眼睛里却写满了笑意。
“把他打的血肉模糊很容易弄脏地板,这些只需要用水冲刷一下就会自动消失。”潘折从冰箱里取出一只兰色瓶子,全部吸入针筒里:“这是最新的昆虫毒剂,能完全控制神经和大脑中枢,折磨人到最后一刻,试用装效果还不错。”说完,他将所有的液体再次注入年轻人的身体里。
墨智机熟视无睹,他关注地看手里的文件,全部是地上年轻人网站里的详细资料,潘折早已经调查清楚,他只是拿年轻人做了白老鼠,其实入侵年轻人网站,并修改密码的人正是潘折手下干的。墨智机又看一眼桌球桌上没事人一样的潘浩云,这对兄弟还真有意思,潘折阴险狠毒,潘浩云跋扈乖戾,是恶的双重表现,和善无关。
潘折丢掉手里的针筒,地上的人还在抽搐,他踩着年轻人身体里流出的液体,走到潘浩云旁边。他扯掉歪掉的领带,从潘浩云手里接过烟,深深吸一口对钢条上的墨智机说:“老大,东西已经不在姜飞身上了,现在在冯藤卓的手下吉莫极手里。”
“冯藤卓?”墨智机笑:“他也想分一杯羹?知道这款游戏的人除了姜飞和他老婆,就是这个游戏制造者了。”墨智机看一眼地上已经停止呼吸的年轻人,年轻人张大了嘴和眼,白色的液体正从他七孔里往外冒,而年轻人的身体正在萎缩中。
“应该不知道。”项师傅说:“姜飞夫妇应该也不知道。”
“怎么说?”墨智机问。
项师傅分析道:“知道游戏里秘密的人并不多,即便是游戏制造者,也不过是误打误撞把题目加进游戏里,如果他知道这关系到如此众多的财富,自己找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告诉其他人。秘密这种东西,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约好。接着是姜飞夫妇,他们只是单纯的贪玩,偶尔拿到了半张答案,看他们如此随便把答案放在包里,肯定是不知道其中秘密的,否则也不会轻易被偷走了。当时他们得到答案奖品的时候,地址写的还是发迹之前的老地方,是他们的老邻居拿到快递给他们送过去的,他们更本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如果吉莫极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她企不是很容易随手丢弃。”墨智机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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