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信封里又落出一张照片。
小小的长方形,一张卡的大小。
是我第一天拿到这个相机的时候强行逮着周逸自拍的照片。
我扎着高高的马尾,笑得嘴角都能裂到太y卝了,眼睛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
因为在室内的关系,两颊微微泛红。
身边的周逸只照到了大半个脸,嘴角微微地扬着,狭长的凤眼睥睨着看我。身上的白衬衫衬得他清俊儒雅。
我们两人的头靠在一起,看起来像他把我拥在怀里一样。
当时因为这张照片没有把周逸的脸照全,所以被我搁到了一边。
没想到,他竟把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我出神地盯了照片半晌,然后鬼使神差地轻轻打开那张信纸。
一阵墨水的清香扑鼻而来。
那么硕大的一张信封,里面竟只有寥寥一行字孤零零地站在上面。
好像在嘲笑我的愚昧。
我静静地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两只脚都酸了。
只好蹲下来,看着看着,鼻子一酸,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嗷嗷大哭起来。
信纸上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没有称呼,没有问候,没有落款,没有ri期。
似乎宣召着他的决然。
只有一行小字:
离开你,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你不懂珍惜。
(二)
这个漫长的暑假在我浑浑噩噩不知不觉中就度过了一大半。
接到凌灵告别的电话,我才恍然惊醒。身边的朋友都在这个时候各奔东西了,以后想要见上一面就不在坐上公胶车从城东到城西那么简单了。
凌灵的车票订在周末,火车站里比平时拥挤很多。
凌灵的父母一个星期前已经去了上海,她舍不得a市的朋友,所以拖了一个星期,自己独自上去。
我赶到车站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瘦高的凌灵独自拖着两个看起来比她还重的箱子艰难在人群中穿梭。
来送她的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朋友,我,安若还有陆昊,李东霖。
离开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陆昊在中间一直耍宝讲笑话,把我们几个逗得前俯后仰,也冲散了一些离别的沉闷。
凌灵两手搭在行李箱上问我:“他们把房子还给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搬过去呢?”
我摇摇头:“老爸说这几年多亏了大院子的街坊照顾,舍不得离开。而且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搬到那种高档小区恐怕会太寂寞。”我得意地挑眉继续道:“嘿嘿,我让老爸把那个房子租出去了,家具什么的都是新的。地理位置也不错。房租分季度给,我爸说存起来,一部分当我上大学的生活费。”
“哎!!”凌灵突然对天长叹了一声,抱住我脖子感伤地说:“他们都说上海人很排外的,我到时候扛不住了,我就回来投奔你们。”
我豪气地拍拍她肩膀:“好好享受吧你,到时候我混不走了,来投靠你还差不多!”
“呜呜,我们这一届考到上海的学生据说很少!你多好啊,和李东霖都考进了a大。”
李东霖在一旁笑了:“实在不济,到时我和淡淡可以收留离家出走的你,不过要胶伙食费的啊!”
凌灵一听,气得瞪了他两眼。
几个人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
当广播第三遍播放登车提示时,凌灵才依依不舍地拉着箱子站起来和每个人拥抱努力,憋着眼泪水说:“得了,你们不准送了,免得我又哭。”
她提着箱子走了几步,又转过来:“我走了哈,周淡淡咱们得一周视频一次,你可别忘了啊!那个李东霖同志,开学了你得帮我照顾我家淡淡哈,她要是少了gen毛我都跟你急!还有陆昊你!记得把你穿军装的傻卝样子照下来发到群里啊……靠,我怎么比我婆婆还啰嗦!”
大手一挥:“走了走了,拜拜!不要太想我!”
就这样,我高中时期最最亲爱的好朋友踏上了新的旅程,离开了她的故乡,她的母校。
一直都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个道理,可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才知道友谊的难舍难分。
李东霖递给我一张纸巾:“真正的朋友,是不管对方在哪里,总有办法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抬头看李东霖,y光下他的头发丝丝分明,大半个暑假过去,好像长高了了一点?!
剩下的时间,我常常挂在网上陪凌灵聊天,白天偶尔去餐馆帮忙,有时周末也会和李东霖,安若他们出去闲逛。
有一次和李东霖在逛音像店的时候,老板放了一首老歌。
我立在原地,安静地听完了整首歌。
成熟低哑的女声深情地吟唱着:
爱一个人有多苦
只有自己最清楚
付出了全部青春已荒芜
原来只是一个错误
年少无知太仓促
和你走上不归路
昨夜梦难留今夜难有梦
我和你都是在演出
我也不想装糊涂
却又不得不认输
错过的情人
还有谁能够留住
我也只好装糊涂
假装自己很幸福
伤在心里痛
眼泪再也流不出
小小的音像店里人本就不多,老板为了不影响客人,所以歌的声音开得不大,一时间,整个店里似乎弥漫了丝丝悲伤地气氛。
我走上前,问:“老板,你放的这首歌叫什么?”
老板把纸壳拿起来看了看:“错过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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