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起,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这位年轻的君王是个任性的,他从不质疑他的手段,只要他再多说一句,那时就不是封嘴巴这么简单的了,极有可能是割舌头。
云策留下几名大臣代政监国,亲自去了南虞逍遥了。
跟随使团的梁英看他身心放松,一路观赏风景。暗暗腹诽,感觉他不是去访虞的,反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云策看穿她的想法,折扇一收,笑道:“孤日理万机。掌政三年来,都在为国事忙碌,从未歇息过。访虞这一趟,孤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放松心情。怎么,梁卿还有意见?”
“臣不敢。”梁英看着他,皱着眉,犹豫地说,“可常妃……差不多快生了,您眼下又不在宫里……”
“有产婆和太医在,需要孤干什么?”云策淡声道,“好了,不要说了,赶路吧。”
梁英收回视线,转身去驾驶马车。脑中掠过常妃那种柔婉如莲的脸,暗暗叹息。到底是政治上的牺牲品,哪能真的得到王的怜爱?
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眼间,云策便登基三年了。这三年里,他除了忙碌国政,空暇时,也有经营自己的后宫。
之所以用经营二字,是因为他对后宫那些女子全无情爱,只拿她们当棋子利用,好牵制她们背后的家族,集中权势。
后宫的每一位娘娘,都是朝中重臣的亲眷,在他看来,她们多少有点价值。
他不是贪色重欲之人,后宫仅有十名美人,其中丞相之女常妃,相较其他女子,更得他宠幸一些。是以,常妃怀了他第一个孩子。
原以为,常妃怀了身孕,便可以母凭子贵,顺势坐上王后之位。然而,这位年轻的君王全无表示。
对了,自从他登基以来,从未立后,任凭朝臣们如何费尽心思,为他搜罗绝色美女,都未能得他青睐,封为王后。
所以,后位就这样悬空三年。渐渐的,有人悟出来了:他们陛下看似冷血无情,手辣心狠,其实也是个痴情种。一直以来,都在为某个人留着后位。
有一次,云策只身路过花园,听到宫女在假山后议论他的私生活,还为他凹造痴情人设。
云策听完付之一笑,扬长而去。
心说,他可不是在为谁留着后位。而是他觉得,没有哪个女子配做他正妻,与他并肩而坐。
此番出行,云策还带上了郑嘉斌。
“听闻你对那虞渐青痴痴念念,走吧,孤带你去见她。”
郑嘉斌神情委顿,垂着头说:“我不去。”
云策假装讶异,挑眉道,“得见心上人一面,纵是死去也甘愿。你反倒不肯去,这是为什么?”
郑嘉斌心头有点恼,以这人的智力,哪能猜不出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还偏要这般戏弄他。郑嘉斌拒绝回答。
云策确然明白他的心思,不外乎是心上人嫁人了,他不敢去直面现实,想要躲在暗处独自饮泪伤神。
云策恶趣味,不遂他意,硬是迫他一起去南虞,给虞公主贺喜。
当他们抵达南虞国境,已经是炎热的五月天了。
众人一边牵着马入城,一边抬袖擦拭汗水,纷纷抱怨南虞见鬼的天气。
虞宫那边,早就接到传书,西越国君亲自来访。
渐青搁下书信,蹙眉想着,两国结怨已深,他怎么还敢来?就不怕在她的地盘上,遭遇不测什么的……
先前她写信回绝过他的来访,然而此人皮厚,将她的拒绝视而不见,还加快了脚程,巴巴来到南虞了。
他既已抵达王城,渐青只好派人去迎他入宫。
时隔三年,复而重逢,彼此的形貌都有些改变了。
“你变得愈发好看了。”云策看着眼前美色难掩的丽人,眸光深幽。
渐青倒是没料到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说这个。她牵起唇角,回以奉承,“你也愈发有为王的威严了。”
眼前男子一袭金边龙纹白袍,风采依然,以往的清雅高洁则被尊华显贵取代,他变得更像一个上位者。
“恭喜公主嫁得如意好郎君,孤在此祝你与驸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他说着,对随侍使了一个眼色,顿时,便有人献上贺礼。
渐青也回赠了一份礼品,意思一下。
礼尚往来,虚与委蛇间,有宫女匆匆行来通报:“公主,驸马爷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轻稳的步伐,抬头一看,正是面无表情的席牧。
见了西越的王,席牧并没有行礼,默然无声走到渐青身边,警惕地看着云策。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云策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忽然开口:“公主,能否借你的驸马移步一谈?我有些事,要与他单独说。”
未等渐青应声,席牧便沉声道:“渐青是我的妻。有什么话需要避她?你直说就是!”
云策又笑了,轻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看向渐青,“孤是认真的,公主能不能见谅,回避一下?”
渐青知他们两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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