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
席牧皱眉,冷声道:“我席牧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难不成为了躲避,便连自己的家国也不要回去了么?”他始终谨记,自己是越国人,他不能抛家弃国,在异国他乡流浪。即便回去后会遭遇种种非难,他还是要去面对的。
席牧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做下决定,立刻就返程。
主仆二人快马加鞭,星夜赶路,一个半月后,便到了西越国境,待要入关,便遭到守关将士的拦截。
“你们哪个部下的,竟不认识大将军么?大将军要回京,还不快让开?”孔高喝道。
“哟,大将军回京啦?”不料,这贼眉鼠眼的小兵却放肆起来,上下打量着风尘仆仆的二人,轻蔑道,“什么大将军,你已经被陛下卸职,逐出越国了,怎么还有胆子回来?”
席牧脸色下沉,“你说什么?”
发怒的席牧气势迫人,那小兵缩了缩脖子,胆怯间,城楼上有人出声嘲笑:“‘大将军’不知道么,陛下的宣告书下来了,全国各地的人民都知道你被逐出国境,若无陛下旨意,终生不得踏入国境一步。”似怕他不信,命手下人去撕了墙上的通告书,丢到他面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
那纸通告书飘到席牧脚下。他不是文盲,上面的大黑字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字迹最熟悉不过,还有底下专属王族的盖章,无不在证明,他们所言非虚,此书不假。
“终生不得踏入西越国境一步……”
孔高望了望席牧,“将军,咱们该怎么办?”如果强闯入关,这些人全部加起来都不是他们俩的对手,一路杀回京都,不是问题,只要他们愿意,谁也拦不住他们的脚步。
“走吧。”良久,他黯然地转过身,牵着马离开。
孔高叹气,也不知道这种境地是好是坏,该悲还是该喜。喜的是,陛下没有追杀他们,也没有拘禁他们。悲的是,他们被逐出国境,永远不能再回到生养他们的故土了。
对此,越国百姓深感痛惜。不明白新王为何要将他们的护国大将军赶走。
席牧在民间,声望盖天,因为他保家卫国,爱护子民,免他们受难的壮举,使他颇受民众爱戴。
然而,新王却把这样一个丰功伟绩的英雄给赶走了。西越失去了他,以后谁来撑担国家的安危?若大敌来犯,又有谁来领军作战?
京都各个军部官员,则为此大肆庆祝。少了一个席牧,难道国家就会陷入危难之中了?明明还有他们这群高官将士在,群众却总是忽略他们。
如今席牧被逐,他们终于有机会展现自己的能力,势必要把护国大将军的位置取而代之。
也有一派大臣,对此表示忧愁,“陛下,即便您不喜他功高盖主,您也不能把他赶出去呀,把他囚禁起来也好,总之不能让他落在外边,万一被哪个国家的人收买了去,用来对付咱们越国,那该如何是好?”席牧用兵之厉害,在座的各位皆见识过。
想到他有朝一日会来对付越国,便感到心惶。
“他不会的。”云策把玩着笔杆,漫不经心地说着。
“陛下啊,您怎么断定他不会反过来对付西越?毕竟您把他……”
那满脸褶子的老臣话未说完,新王的笔杆子顿时掷了过来,砸在他的脑门上,疼得他呼叫一声。
云策面上仍笑着,语气却森冷无比,“孤说不会就不会。”
如果席牧真会反过来对付越国,他绝不可能把他放走。
他相信,以他那样的品性,是不可能被人收买,轻易投入他人营帐之下,帮人卖命的。
纵使他武艺高强,如一把可劈天开地的利剑,可天底下却没有哪个人能驾驭他,驱使他的,包括他云策。
正因为知道他不会为自己所用,彼此间又横跨着杀父之仇,是以他才将他放走,从此不用面对着他。
“传孤旨意,去地牢把梁郑二人放了。”云策转头吩咐内监。
他口中的梁郑二人,即是都尉梁英,国公世子郑嘉斌。
四个月前,他们协助席牧出逃,还拖住追兵,让他们追赶不上席牧的马车,云策震怒之下,便将他们两个帮凶关入地牢。
这地牢一待,就是四个月。期间,任郑国公一家子人苦苦哀求,还有与梁英交好的同僚们一起求情,云策都无动于衷,没有将他们释放。
“诶,也不知道席牧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郑嘉斌蹲坐在独间的牢房里,一身脏污,头发散乱,形容狼狈。
隔壁的梁英手脚皆上了铁锁,闻言嗤笑一声,“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记挂别人?放心吧,不会有人能把无衡怎么样的。”
郑嘉斌哼了一声,“你对他倒是挺自信啊。”随后,小声嘀咕道,“既然他本事了得,为何当初还要帮他逃跑?害得我被捉拿,关在这鬼地方四个月了。”
梁英看娇贵公子抱怨的样子,忽然觉得他有几分可爱。她不受控制的,又想起被抓入牢房的第一天——
因为她是协助席牧跑路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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