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含沙射影的成分。
乔真期待的看向夜殇舟。
夜殇舟本想蒙混过去,但一看乔真那微亮的眼神,便觉得不能让她失望。“滥杀无辜者,自然是不义。”
马太傅觉得很欣慰,“君上所言甚是,滥杀无辜者是不义。”
乔真也松口气。
这时候有宫婢上前放置茶水,却不慎踩上夜殇舟的衣袍。
那宫女似乎并不知晓自己做出这等事情来,所以仍是毕恭毕敬的端茶。
夜殇舟看向垂在地上的衣角有半个脚印,立时便控制不住一身的暴戾,他合掌拍在桌上,“来人!将她拖下去,斩了!”
乔真愣了下,然后看向宫婢,殿里霎时寂静无声,唯有几道呼吸声。
宫婢惊恐的跪在地上,抖的厉害,却是半个字都不敢求情。
夜殇舟刚刚还讲滥杀无辜者不义,他现在又做出要滥杀无辜的事情,岂不是自打脸?更何况还有马太傅在此。
“君上?”
夜殇舟瞥眼乔真,不为所动。
乔真出言劝道:“君上,这宫婢并未做错什么事,您放她一马?”
夜殇舟一道目光剜向乔真。
马太傅面色明显的又硬又臭,他拱手作揖,“君上,您方才的处置,与方才的君子之道相悖。”
夜殇舟冷冷一笑,只是挥手让人将那宫婢带下去处置了。
乔真有些心冷。
马太傅的兴致也没有先前的高,隐隐有些敷衍的感觉,夜殇舟也兴致缺缺,两个人都在互相敷衍,最后乔真看不下去,“臣妾今日有些不适,不如明日再学?”
夜殇舟应声,“嗯。”
马太傅告辞。
乔真跪坐在蒲团上,她皱眉看着论语书籍,心情复杂。她以为让夜殇舟去接触这些,便可以将他幼时缺失的观念弥补回来,但是事实证明,有时候思想根深蒂固,真的没有那么容易掰回来。
夜殇舟只是觉得那宫婢因他有腿疾而怠慢他,所以才那么坚决的要处死,再者,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要条人命也没有去看别人脸色的地步。
但他觉得这个决定可能错了。
因为乔真的颓然模样。
乔真扶额闭眼,呼出绵长的一口气,许久,等她将心里的郁气都散出来,然后才睁开眼睛。
夜殇舟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他是九五,他有什么好心虚的?一瞬间又理直气壮起来,他垂着眼眸,没有半点情绪。
小零q时间还很充裕,咱们争取不翻车。】
乔真:【放心吧,夜殇舟只是作妖两天,我就是做样子给他看一下。】
小零:【你颓然是假的啊?】
乔真:【昂。我明天还要表演一个失望给他瞧瞧,对付熊孩子嘛,不能只有明确的肯定,还要有明确的否定。你得给他一个从肯定到否定的落差。】
小零:【好的,是我多管闲事了,我滚了,拜拜~】
这个系统比乔真在小说里认识的,实在是正经太多了。
乔真收敛好情绪,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夜殇舟,走哪儿都是她抱着,但是很明显的,她的话很少,脸上面无表情。
夜殇舟又气又怒,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小委屈,他明明已经为乔真收敛很多了,她却还是不满意。
晚上,乔真抱着夜殇舟伺候他沐浴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夜殇舟衣角上的脚印,那脚印她认得,是宫女的鞋底。只是一瞬间,她便恍然大悟,得知夜殇舟坚持要斩了那个宫女的原因。
那个宫女,该斩。
她吩咐宫婢去请马太傅在明日上朝前半个时辰来趟易水轩。
翌日,马太傅按时而来,乔真也候在偏厅,她将夜殇舟昨日穿的衣裳拿出来,“还请马太傅亲自瞧瞧衣角。”
马太傅并未多问,只是拱手示礼,然后便将衣袍拿起来仔细看,等他看见鞋印的时候,枯瘦的手指指着那处,“这是?”
乔真面色有些凝重,“如您所见,昨日君上处死那宫女,便是这缘由。”
马太傅却觉得此事荒唐,他极力压低着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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