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老阴阳,不,我的大伯,他名叫候魁军,据说在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我的爷爷奶奶救了一个逃难的,名叫九机子的游方先生。后来这游方先生就在我家里住了三年,我的三爷和大伯开始暗地里跟随这游方先生学艺。
再后来,不知道那个生儿子没**的告密,那游方先生九机子被人在打麦场上批斗,就在第二次批斗的时候,游方先生连夜跑了,我爷爷奶奶却倒霉了,被人抄家了,好在九机子留给三爷和大伯的几样法器和一点书籍,用油纸包裹好,藏在猪槽下面,没被人拿走。
大伯和三爷由于九机子的拖累,被关进了大队部的废弃仓库里,要进行革命思想再教育,其实也不是什么教育,就是挨饿,要不是我四爷偷偷地从扔进去几个土豆蛋子,大伯和三爷绝对会被饿死。
好在农村人的秉性天良,在教育了大伯和三爷半个月之后,我的奶奶给民兵队长送了两张大饼,两人就放出来了。
后面虽然不关仓库了,但是批斗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大伯和三爷的婚事也因为批斗被耽误了,八十年代的时候,三爷就到外面打工去了,大伯也和我的父亲,三叔也分家另过了。
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那时候我也上学了,一天中午回家的时候,老妈说,“四来的媳妇穿着红裙子吊死了。”
说起这四来的媳妇,在九十年代的时候,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南下打过工,一晃十年过去了,二十八岁的时候,突然嫁给了我们村的庄户人家李四来。
这媳妇比四来大三岁,四来娶进门之后,这媳妇就喜欢和村里的年轻小伙子打牌吃饭,四来明显就是她的仆人。后来,周围的邻居都说这媳妇不正经。
也许是这媳妇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于是变得更加放浪形骸,而且三天两头和公公婆婆吵架,有时候竟然是夜不归宿。
农历的六腊月,据说是破月,在这月,要避免破财伤灾,可惜就在这个月里,四来的媳妇突然喝了一瓶敌敌畏,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身红裙子,上吊自杀了。
二十八岁的花信少妇,穿着红裙子,双重绝望,自虐般地上吊自杀,四来家也就不请唢呐,二胡等吹鼓手了,吃席的时候,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响。
三天后,出殡,就葬在石狗嘴的一处山包上。
本来人死如灯灭,就啥都没有了,可是这媳妇却“感应”不小(庄户人家所说的感应,这里指折腾)。那时候,晚上正在放那个“黑眉大侠”的电视剧,四来家没有电视机,他每天晚上要去别人家看的。
那天晚上,正在下雨,四来看完两集电视剧,然后又打了一会升级,回家的时候,都子时过半了。就在四来回家的路上,他总感觉到身后面有人跟着他,而且头发直接竖起来。本来四来要打算回头看看的,但想到一些民间传说,说晚上感觉到有东西跟着你,千万不要回头看,而是将手指头咬破,向后面甩出一滴血过去,然后就朝人多或有亮光的地方跑去。
四来谨记着这句话,就在快进自己家门的时候,一口将自己的食指咬破,然后从肩膀上将一滴血甩到了身后。
三两步走到自己的屋檐下面,四来用那已经变了调的哭呛声,“爸妈,赶紧开门啊~”
四来的父母赶紧将路灯拉亮(过去的农村的电灯开关上面都是用一根绳子拉动来控制的),屋檐下的路灯发出了橘黄色的光,打开门,看到四来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双腿打颤。
“妈,有鬼啊,鬼跟着我!”
“来娃子,有啥鬼啊,不要胡说八道了,赶紧去,洗哈脚了睡觉。”
第二天,四来就发烧了,然后村里面的赤脚医生又是打针,吊水地忙乎了两天,总算退烧了。
本来事情也就结束了,就在四来一家给这亡媳烧“七七纸”的那天晚上,四来晚上起夜后,关门的时候,看见已经死了一个多月媳妇,穿着红裙子,手里拿着手绢,站在核桃树的村道上,笑着对自己说,“四来,走,四来,走!”
吓得四来赶紧关门,跑进去将此事给他的父母说了。
结果第二天,四来的身体已经是冷热不定,满嘴的胡话,村里的赤脚医生说,“这种病叫惊阙,吃点安神的药就好了。”
药吃了两天,没有效果,隔壁的老阿婆听说此事说道,“赶紧去找老阴阳吧,不然你的儿子就被“她”叫走了。”这个“她”谁都明白,就是四来的那个吊死鬼媳妇呗。
四来的老父亲,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昏迷不醒,满嘴胡话,拿起一瓶酒,就到了大伯家。
大伯也没有客气,收下酒之后,“你明天大太阳晒的时候,去看看那女人的的坟头,是不是坟头上的土被前几天的山洪给冲走了,她光着上半身,面朝东面,低着头?”
四来的这位媳妇,活着的时候,和公婆关系不好,死了以后,公婆直接用一张苇席裹住,随便挖了个坑就埋下了。
四来的老父亲,赶紧去石狗嘴的土包上远远一看,发现这儿媳妇披头散发地低着头,半截身子在外面,身上裹着的苇席,还有寿衣也不见了,在这七月三伏天的正午,四来爸感觉到脊背发凉,好像儿媳妇似乎就要在下一刻抛开头发,抬起头,看自己似的。
回来将看到的这一幕给大伯说后,大伯抽了一口烟,沉思了一下说道,“这可是死人翻身,活人送命的局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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