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7年,北宋,汴梁,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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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外城门一一打开,大批流民涌入汴梁城。
夏季的第一个月正值农作的大好时机,河北等地却恰逢大旱,河北灾民流入京师者,不可计数。
内城门上镶嵌着许多铜眼,仿佛瞪着眼睛的守城狮子,甚是威严。为了皇城安全,放入内城的流民盘问极严,几个穿着破烂单衣的小孩子钻空子跑了进去,个别孩子穿着破草鞋,剩下的都光着脚。尽管是逃难,孩子们却不知忧愁,那些从未见过的高大建筑,车马繁华的街道,都让他们兴奋不已;有的孩子跑到甜水巷,试着从街心的四方大井里舀水喝,一尝之后都觉得,京城果然连水都是甜的。
眼瞅着前方街道边聚拢着一大群人,几乎把路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孩子们好奇地挤进人群,有的则蹲下身,从大人的腿缝里钻了过去。
就听有人大声道:“你们可听说了?香盗失手了!”
人群有些骚动,有人立刻问:“宝物没盗走?荷九郎从来都没失手过啊!”
其他不知内情的人顿时来的兴致,嚷嚷着:“快讲讲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汉子插话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有个表叔在荣国公府烧火,他跟我说的一清二楚!”他把从表叔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添油加醋的讲了出来,听的旁人惊叹道:“这得是多大的场面啊,白螳螂、肆侯爷一起出手?”
年轻人洋洋得意道:“是啊,别说宝物没盗走,那香盗……”
一提宝物,有人便问:“荣国公藏了什么宝物啊?竟然能请两大神捕守着?”
旁边一位中年汉子自言自语道:“荣国公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没听说他喜欢收藏什么奇珍异宝?”
有个穿红戴绿的媒婆,手揣在袖子里,也在人群里听热闹,插了一句:“那荣国公特别宠爱女儿,说不定给几个女儿存了什么贵重的嫁妆?”有人摇摇头道:“得了吧,那些东西哪能入了荷九郎的眼啊?”
年轻人见众人自顾自聊起宝物的事,忙道:“我说,你们可听仔细了。神捕白堂虽是师出京兆府尚家庄心意拳门下,可他那自创的二十路醉螳螂刀法可是绝杀,那晚白堂守在宝库里,就像等待猎物的白螳螂一般,香盗一入宝库,就被砍得深受重创,无所遁形。”
有人附和道:“那自然,神捕大人可是京中第一高手,老百姓把他奉若先秦战神白起。”另一个矮胖汉子道:“你别忘了‘肆候’,说他是天下第一快手,敢有人说个不字?就是脾气臭了点儿,不过他虽没爵位,可先祖却也是贵族,要不那些王公、大臣怎么会都怕他三分?”
年轻人接话道:“对对!还有剑肆!那香盗想要逃跑,却逃不出开封府的天罗地网。剑肆突然从他面前杀出,若说香盗轻功了得,那是他没碰到真正的高手,只见剑肆一招似那飞燕穿林,再听那香盗惨叫一声,终是毙命于剑下。”旁人诧异道:“不会吧?死了?”
一个挑着担子的大汉从人群旁走过,正听人群议论纷纷,他突然驻足大叫起来:“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他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回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大汉的脸,有眼色的立刻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他放下担子,走了进去,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人道:“你们别听他胡说!我小舅子是快手,他那几晚就守在荣国公府的院子里。”
人群一片哗然,这是来了个叫板的。
有人起哄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兄讲讲吧!”
那大汉一撸胳膊挽袖子,便道:“小舅子亲口告诉我的,那天晚上月黑风高,开封府的一众捕快把荣国公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只可惜那香盗来无影去无踪,就听着上头下令一路抓捕,可最后还是让人溜了。”
这话一出,好几人齐声道:“一个说没抓到,一个说刺死了,这岂不奇怪?”
那年轻人受人一激,大声道:“谁说我胡说了?你们自己说说,两大神捕合力,谁还能逃得了?”
“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靠猜的?”见年轻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人便转头问那大汉,“这位老兄,你小舅子说没说香盗长什么样?”
“他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再别说知道长什么模样了。”
年轻人扬起下巴,道:“大家听听,他才在胡说!”
这时,有人恍然大悟,一拍脑瓜顶道:“我就说那天晚上神捕司的人干嘛挨家挨户的搜人?原来是抓荷九郎啊!”旁边的笑笑:“挨家挨户?我记得神捕司搜的是花柳巷啊,难不成你老兄在妓院安家了吧?”先前那人脸一红,讪讪道:“这么说,你不也在妓院,要不你怎么知道?”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晚,绣楼被搜了一个遍,最后我听说却是没抓到人犯。”
有人沉声道:“这么说来,两大神捕联手,都没抓住他,这香盗确实够有本事啊!”
好几人听了他的话,点头道:“香盗是个人物,神捕也不是吃素的,只可惜他们一个是官,一个是盗,水火不容。”
年轻人见了眼前的情形,皱了皱眉头道:“那个荷九郎明明就是个大盗,你们这些人竟然还说他有本事,你们这是包庇人犯。”他又对着人群指指点点,“我看神捕大人这次就差点抓到他,下回他就跑不了!”
他的话里自相矛盾,众人知道他信口胡吹,自然不信。只是他说到官盗之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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