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何时,我被鬼压床的时候,徒手打过在蚊帐上爬行的女鬼。见此一幕,我吓得大叫了一声,一脚踩在鬼婆的脑袋上,“咻”地一下跳到了胡三的怀里。
胡三一脸惊骇地看着我,说道,“这么彪悍!”
“快出去,求你快带我出去!”我把脑袋埋在胡三的肩后,紧紧地拽住他的胳膊,吓得根本不敢睁开双眼。
“你们先走,我道。
我睁开双眼,看见一把木剑插进了大门中央,大门在木剑的作用下,缓缓地张开一条缝。忽然间,狂风骤起,一群乌鸦从天而降,就像一块密不透风的幕布一般,遮住了天空。刹那间,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恐怕我决策错误,带你们来错了地方。”君言从兜里拿出一盏散发着黄绿色光芒的玻璃灯。
“怎么回事啊?”我看向头顶振动翅膀的乌鸦。
“天黑了,它们才可以活动啊!”
“它们……是指乌鸦?还是……”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全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木剑在大门上撑开一条手腕宽的缝隙,一双苍白发烂的手却伸了进来。透过门缝,我看见一个披散着黑色长发的红衣女鬼在趴在门外。她的瞳孔猩红,双颊溃烂,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蛆虫。她张大残缺不全的嘴巴,用力地撞击在门缝上面。
“砰!砰!砰!”
力道越来越强,门缝开得越来越大。鲜血从她的额头上缓缓地流下,逐渐覆盖住她的全脸。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们,脸上所有的器官都用尽力气,眼珠和嘴巴仿佛快要从面皮中挤了出来。
“咳咳咳……”
她用力咳嗽,就好像咳血的肺痨病人似的。一个婴孩的脑袋忽然从她的大黑嘴里溜了出来,就像滑出子宫的胎儿似的。婴孩看起来大概在两岁左右,面目全非,没有鼻子和嘴巴,身体呈灰白色。
一个婴孩、两个婴孩、三个婴孩……这些婴孩落在地面上,就像落地珠似的,迅速地朝我们滚过来。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恐怖的景象,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进屋!”君言大喊着收回木剑。
胡三抱着我冲向老宅,一脚踢开了大门。进屋之后,君言断后关上了大门,然后用木剑当门栓,挡在了大门的后面。小鬼们被挡在门外,开始“哇哇、嘤嘤”大哭,像婴儿,又像动物。他们用力的撞击着大门,就像锣鼓似的,沉重,而又有节奏。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我松开胡三,跳到了地面上。
“婴灵,很多的婴灵。我曾经见人养过小鬼,但没见人养过这么多的小鬼。”
君言把灯放在地上,我这才看见玻璃灯的灯芯竟然是排成一个竖排的萤火虫。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竹筒,把手伸进里面,沾了一些东西,然后让我掀开身上的衣服。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要掀衣服。君言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直接掀开我的衣服,在我的小腹上画上了几个红色的符号。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免得那些小鬼钻进你的子宫里,借你的身体,落地生胎。”
“咳咳。”胡三咳嗽了一声,看来他是不想被画肚子,所以悄悄地退到一边。不过君言知道他是男人,并没有在他肚子上画符,而是在他的脑门上画上了一个符号。
“免得你被那些小鬼迷了心智。”君言对胡三的语气和对我的完全不一样,虽然同样冷淡,但是声调温和许多,神色也温柔许多。
门快被那些小鬼给撞开了,连墙体也开始摇摇欲坠。我咽了口唾沫,但是感觉喉咙上哽着一块东西,很硬,很难受。君言镇定地拿出一个稍大的竹筒,然后打开竹筒盖子,一群密密麻麻的小黑虫从竹筒里爬了出来。黑虫爬到大门和窗户的缝隙上,屋外的敲击声慢慢弱了许多。
“这是在尸油的浸泡中长大的尸蟞,白天吃食黑狗血、鸡血和我的血,晚上吃食埋葬在阴山上的尸体,至阳也至阴,驱鬼降魔非常厉害。若不是这里的小鬼厉得很,我也舍不得放他们出来。”
“那它们能驱走外面的小鬼吗?我们该怎么出去啊?”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离开这个又黑又恐怖的鬼地方。
“屋外的那些,不是本体,即便我们治得了它们,屋子里面的,还会继续害人!只要我们把里面的根给拔了,外面的自然也就消散了。”
君言的意思是,这里面也有?我天,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深呼吸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我真的是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老天爷就求你保佑我,平安出去。拜托,拜托。
君言再次放出一只黑色的甲虫,甲虫在地上四处转了一下,便朝堂屋的侧门爬去。君言提着灯,让我们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卧室,屋内漆黑一片,透过萤火虫的灯光,我看见我的右边有一张挂着白色蚊帐的老旧木床。木床左边,靠墙的位置,有一个刷了红棕色油漆的衣柜,衣柜上有一面镜子。
我不自觉地瞥了镜子一眼,那个坐在木床上的披散着白发的女鬼吓得我魂不附体。床上明明没有人的……我缓缓地转头看向木床,那个女人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沿。她的双腿悬在半空中,就像钟摆的指针似的,上下摆动。干枯的白发中,隐约出现一双绿色的眼睛和一个黑色的嘴巴。
“啊……”我吓得大叫了一声。
那女鬼忽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胡三抱着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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