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在其中找到任何乐趣。
思考的乐趣独属于少数人,可塞隆这么爱玩,湛蓝色的绅士对她的专注程度表示十分的怀疑。许多天才的夭折在一开始就可以预见:毅力和自制力才是能获得成就的根本,天赋没有努力的浇灌终究会枯死在半路上,正如希珀的成就是日复一日刻苦学习而开出的天赋之花。
水领主的担心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大法师正在兴头上,谁给她泼冷水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她肯定会固执己见,直到自己意识到错误。
“我想您给她定的周期会不会太短了,逻辑修辞学一般要一直延续到高级学校的最后一年呢。”
“我可没有办法忍受别人的愚蠢,她应该在十二岁之前学会如何严谨又不失分寸地交谈。”
水领主只好说:“那您可得做万全的准备,毕竟这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
元素大法师希珀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精致的面容,高挑瘦削的身材,专注的灰色眼睛可以点燃任何人心中的火焰,然而她大部分时间里都表现得十分冷淡。
在塞隆刚成为学徒的这段时间里,她寄住在元素大法师希珀的法师塔里,希珀为了她的一篇论文而买了一只强大的魔兽,完成论文之后她本该把“魔兽”转手卖掉,可是她把“魔兽”留了下来,“魔兽”寄住在法师塔里,成了她的学徒。
通常情况下,家世良好,家境优渥的人家才有钱把孩子送到有名望的法师那里当一个学徒,这样的人家才能支付起高昂的学费。塞隆什么也没有,但学费必须要支付,所以她只能靠每天打扫法师塔来冲抵学费。
法师塔里只有魔法扫帚——一种讨厌人类触摸的魔法物品,绝对不能用手去摸,否则它们会生气而枯萎,想要让它们乖乖扫地则必须念诵正确的咒语,然后试着控制这种由风元素维持的魔法联结,就像用丝线控制手上吊着的玩偶。
风元素是塞隆最早呼唤的一种元素,但她只能使它们乱成一团,然后爆炸,面对法师塔里每天的骚乱,冷淡的希珀通常只有一句话:
“塞隆,全部扫干净才能上床。”
曾有过的温情似乎只是错觉,哪怕她知道对塞隆来说从早到晚都扫不完一座法师塔,还经常在深夜里因为引起元素□□而炸断楼梯或者炸碎房间。
旷野中的元素生物也经常趁这个时候溜进塔游荡,塞隆不得不想办法把它们赶出去。
当然,几乎从未学过法术的她顶多只能做到把所有风元素抽空,升腾成龙卷赶出去,第二天希珀就得为了她闯的祸而动用石巨人修补法师塔破损的外墙。
旷野中的风刮了一个晚上,晨光从破损的墙壁上照进来,塞隆自不算熟的昏睡中醒来,迷蒙地睁开眼睛,看见她的老师从楼梯的顶端慢慢地走下来。
皮鞋声哒哒地在空旷而寒冷的空间里回响着。
“塞隆,又爆炸了?”通向楼上阶梯被炸断了,希珀召唤出几个石头人,搭接在破损的地方,抬脚走了过去。
塞隆刚站起来,就被她拉住了手,急急解释到:“老师,我……”
“你昨晚上不去吗?”
“是的……”
“那就是没睡觉,冷吗?”
第37章
“不,不太冷……”她没敢说她用尽力气才没有把壁炉也炸了,然后在壁炉旁边窝了一晚上,她没有办法保证召唤火元素的时候不会出岔子,特别是她试图使用“微风缭绕”的时候不小心引起了爆炸之后。
希珀牵着她走进了起居室,火焰之子艾尔维斯正缩成一个暗淡的岩浆团在壁炉里打瞌睡,受到希珀的激发,惊醒过来。
“我的主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牛奶。”
“好的,马上好。”
希珀脱下自己的法袍披在塞隆身上,塞隆注意到她的老师今天在法袍下的装扮和自己一模一样。是的,她身上的都是希珀的旧衣服,她猜想希珀小时候和她身材非常的相似,以至于都不需要去给她买新的衣服。
塞隆自己并不介意穿旧衣服,甚至意识不到这是“旧的”,只知道是“希珀穿过的”,有她身上古旧的羊皮纸味道,还有旧衣箱里的防虫香料的味道,但这件衣服是温暖的,还带着希珀的体温,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让人很喜欢的味道,在几个月前的许多个拥抱里,塞隆都曾在希珀身上闻到过。
她很喜欢。
希珀走来走去,塞隆就看着她走来走去,沉默让她不安,最好的方法或许是辩解一下,“老师……我、并非有意为之,对不起。”
希珀坐在塞隆对面,按在她肩膀上,“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你有什么疑惑?描述它。”
“我按照您告诉我的步骤,小心翼翼,可是它们仍然不听我的话。”
“做给我看。”希珀指着角落里站着的魔法扫帚。
塞隆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划下一条光痕,“‘腾空而起’!”
魔法扫帚像是被什么事情吓醒了一样,在屋里扫起来,一开始魔法扫帚的动作像是跳舞,优美而流畅,扫了一阵子,就开始摇摇摆摆,甚至打到了希珀的腿上。
“可以了,可以了,”塞隆猛然张开五指,魔法扫帚跑了两步,才不情不愿地走到墙边自己靠好。
她重新念起咒语,魔法扫帚再一次被激活,从刚才停下的地方继续扫。
过了一会儿,塞隆又让它停下来。
希珀感受到周围的风元素缓缓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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