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苏玉福赔偿苏家损失的钱财的一半,苏玉福抵上所有身家,也还差五十两银子,便只好在苏府做长工抵债,做了两年,才堪堪抵清。然后,他便离开了澧城,一路漂泊到了邺城。
这件事在圈子中被传来后,基本也没有什么正经商户敢聘用他了,他便只能做些打杂的活计。
我心中亦是感慨,别人不了解苏玉福,我却是了解的。他平日里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只许他算计别人的,哪有别人算计他的时候,却一次又一次地着了青鹤的道,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没想到时隔好几年,我再次见到苏玉福,又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而我又像当年那样,向他抛出了一个交易。
那时我正好预备筹办金玉阁,外面的生意,我不方便出面,苏玉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出钱,出地,出一切,苏玉福出人,日后得了盈利,我七苏玉福三——这是当年我开出的条件。
苏玉福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我。
事实证明,苏玉福在不为情爱昏头的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这几年下来,金玉阁在他的管理下发展得如火如荼,如今商国境内,除了天水山庄,基本再没有别家可以与金玉阁抗衡了。
共患难那么多年,我和苏玉福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若要论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苏玉福至少能排前三。
……
“你一日不调侃我,心里便会不舒服是吧?”我假意嗔怪道。
苏玉福笑了笑:“不敢不敢,我这都是肺腑之言呐,小姐怎么不信我?”
我轻哼一声,表示不想搭理他。
苏玉福忽而看向了我的身后,我以为他是要和我谈正事,不想让我新收的丫鬟在场,便轻声嘱咐清浅道:“你先带珍珠过去安置,我和苏玉福谈完事情再过去。”
我在这里有一处专门的院落,每次来都会住进那里。
“是。”清浅应道。
清浅领着珍珠走了出去,苏玉福的目光却一直黏在稍稍落在后面的珍珠身上,直到她们走出了熹和堂,他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你在看什么?”我有些奇怪地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小丫鬟看着很面善,好似在哪里见过。”苏玉福收回了目光,转向我道。
我轻咳了一声:“咳,阿福啊,我这丫鬟才十二。”
苏玉福先是条件反射般点了点头:“哦,十二。”
忽而又像反应过来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对她……?我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吗?”
我从袖中摸出那册女则,怒而地砸向他:“你自己看。”
苏玉福敏捷地接住,他低头看了看手里东西,翻开了前几页,然后又合上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这不是你让我送过去的话本么?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往后翻。”
苏玉福闻言照做,从最后一页,开始往前翻,每多翻一页,他的脸色便黑一分……最后,他愤而合上了书:“天地良心,我这真不知道送过去的是这样的淫……额,不雅的书。这事我让运来去办的,没想到他这么不着调,小姐你明日一定要狠狠罚他。”
我点头,微笑道:“嗯,他我是要处置的,但是你……嗯?”
苏玉福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不要脸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小姐,你去青衣阁见着许神医了吗?他怎么说?”
第41章江湖有点险(九)
提到此事,我的心情便不由得凝重起来,我把许竹落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苏玉福。
苏玉福收起了他那常常挂在脸上的微笑:“你在天水山庄得罪人了么?或者是碍着谁的事了?”
“如果是天水山庄的人,无外乎便是那几个人。但眼下没有证不能断定,他们也不可能承认。”
“平日里你的饮食,是谁负责的?”
我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搬出喜善堂后,我的饮食皆是由清浅和顾嬷嬷掌管,她二人我是绝对信任的,一次两次,还有可能是疏忽了,但若想长期在我的饮食里下毒而不被发现,这绝对不可能。”
苏玉福的面色也凝重起来:“那就奇怪了……”
我轻叹一声:“敌在暗我在明,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只要我去见许神医的事情不曾外传,那下毒之人必会再行动,我回去加强清芜苑的戒备,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不露出马脚。”
苏玉福点了点头:“要不要增派一些人手过去?”
金玉阁有了一定规模之后,我便让苏玉福花些心思在调养护卫上,因此几年下来,我们也有了小两三百个武艺精湛的护卫了。平时分散在各个地方,一声令下,便可在半日内召集。当初调/教这些人的时候,也没想过具体的用途,算是未雨绸缪吧,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不过,我想到陈珞在清芜苑放的那二三十个武士,便摇了摇头:“暂时不必了,若是我有需要,再传信给你。”
“嗯。”
这事基本就这么定下了,我说的有些口渴,正想倒一碗茶润润嗓子,想到珍珠先前的话,还是作罢了。
还是先谈正事吧。
“阿福,墨玉公子邀我明日入闾丘府一叙。”
墨玉公子便是瑞国庆国公的独子闾丘墨,庆国公在瑞国很有名望,闾丘墨本人也颇有才名,再加上生了一副好相貌,瑞国人便尊称他为墨玉公子。
大约一年前,闾丘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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