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不合适,它那是有特定时代背景……”
“不是不是,”夏至一见老爷子又有跑题倾向,赶紧打断道:“不是中心要用,是我个人对它感兴趣。”
年轻轻的女娃不关心时髦衣裳,居然会对一桩陈年旧案感兴趣。老常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是要写论文吧?”
夏至正发愁该怎么把师门和夏来的事情给老爷子解释清楚,他这么一说,顿时就坡下驴道:“对,我正在搜集一些材料。”
“那行,我给你好好讲讲!”常警官大手一挥,很痛快地应下来了。他本来就被誉为警队的活档案,各种大案要案都存在脑瓜里,更不用说这桩案子本就是他侦办的。“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随着老爷子的讲述,那件算是跟夏至关系密切,却一直未能了解的案子终于撩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当时的常应天是市刑侦大队的一名探员,从下面的派出所紧急移交上来一桩诈骗案,据嫌疑人交代涉案金额约两个亿。
一听这个数字,连当时的市局局长都给吓了一跳,连夜组织了专案组,突击审理。嫌疑人大概也知道自个的罪过太大,很配合警方,基本是知无不言。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诈骗案不寻常。”老常现在提起,仍然感慨不已:“那个夏来可算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骗子了,人长得很正气,嘴上功夫了得,态度又总是谦虚诚恳。当时我们有很多同事都暗地讨论他是不是有苦衷,或者是被冤枉,替人顶罪来了。”
自首都能让警方怀疑抓错了人,她这个师兄确实是出师了,夏至的脸上充满了好奇:“那他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进行的诈骗?”
“他们冒充外商,骗取了三万吨钢材。”老常在这件案子得到的教训是,手段不怕旧,甚至也不需要复杂,但落实到每个细节就真的可怕了。
“以往也碰到过一些假冒外商行骗的,特别是刚改革开放那会,大家对于外面的世界也不了解。但那些手段都比较糙,遇上真行家就歇菜了。而这伙人是我见过策划得最周全,做得最逼真的。你要知道,钢材可不是一般的商品,需要各种各样的批文,一道道手续。对方带着翻译,用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对应自如。我一度怀疑,要是夏来没自首,这批赃物可能就真追不回来了。”
“冒充外商,难道他们这个团伙中有外籍人员?”夏至的眼睛眯了起来,好像非洲草原上的猎豹发现了游离于群落外的角马。
老常有些稀奇:“当然有,当时钢铁公司那么些国外回来的工程师什么的,不是真有外国人参与,怎么能做到天衣无缝呢!据说这个外国人才是3.15诈骗案的主犯,夏来也只是给他打下手。可惜最后让他给跑了,要不然3.15大案才算是完美收局。”
老刑警言谈之间对此依然深以为憾,而夏至在脑中飞快地盘算着那些人和时间点,追问道:“那夏来得到减刑,是不是跟他自首以后举报了这个主犯有关系?”
“对啊!”对于这个一直困扰夏至的问题,老常倒是一口给出了肯定答复。“当时很多人不理解夏来自首的举动,认为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导致的。但不可否认,要不是他自首,国有资产可能就这么流失了,所以在量刑时就考虑了这点。”
原来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夏来的自首就可以算是立功了,所以才没有被特别指出。夏至正思量着,只听老常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外国人好像说叫什么萨麻,如今年龄应该也老大了,说不准已经死了。”
萨麻?这是个什么鬼名字,夏至把这个名字在舌尖绕了一圈。也许…应该是er,夏。夏至的夏,夏来的夏,夏元的夏……
怀着很是复杂的心情,夏至向老刑警问出了今天最后一个问题:“您觉得他是为什么自首呢?真是因为内讧?”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老常出乎意料地思量了半晌。正在夏至以为他不想回答时,终于开了口:“其实,我也问过夏来。他的回答那叫一个天奇百怪。有时候说保护国有资产人人有责,有时候说他看不上那帮外国孙子,有时候说是担心家中老母不想就这么逃到境外去。最后一次,他说…觉得自己太丧良心了……丫头,你觉得这里头哪一句是实话呢?”
夏至被问得一怔,过一会笑了起来:“世事本就黑白难辨,一个职业骗子口中说出的话,恕我不大敢信!”
从常宅走出来的夏至,比进去之前显得更加心事重重。这趟可以说是大有收获,常老爷子作为当年案件的亲历者,给出了很多珍贵的第一手资料。最重要的是,她头一次把那位大师兄和当年的案件联系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故事小课堂就继续分享一件囧事吧!
上回说到我们摆脱了无良司机,坐上了卡萨到马拉喀什的火车。于是,问题又来了……
我们买的是有包厢的一等票,但是上去后才发现我们的位置居然已经被霸占了。
在这里说明一下,摩国的二等座是没有位置编号的,有位置就坐。但一等座有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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