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听说,东林党的人在朝堂内外大加赞扬公公的赈灾功绩,皇上甚是欢喜。而我们东林党人也颇受人民爱戴,奴才恭喜魏公公,”东厂的一个太监恭喜魏忠贤道。
“哈哈哈,正是正是,咱家还在想克扣了陕西三分之二的粮饷会不会再起民愤,谁知道这群刁民这么容易满足?只给了这么点粮饷,便跪舔咱家,和条狗一样,想必真是饿疯了。”魏忠贤笑道。
“不过东林党人向来喜欢跟咱家作对,不知这几天是不是烧坏了脑子,竟然对咱家歌功颂德,说咱家赈灾有功,杨涟和左光斗居然还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了几句,称咱家为咱们大明劳心劳力,功高劳苦,可不嘛?咱家为了这大明江山社稷,真是挖空了心思,累死我咯,”魏忠贤说道。
“公公多年来劳苦功高,辛苦是自然的,小的给您捶捶背,”东厂太监一脸谄媚地说道。
魏忠贤接着说道:“皇上听了杨、左的话,欢喜得不得了,这几日又给咱家赏了好些件东西,你带人随意挑挑,看见中意的,尽管拿走,”魏忠贤高兴地说道。
“是是是,奴才替小的们谢过公公,”东厂太监笑着说道。
话说,这东厂一时之间成为人民百姓心中的大英雄,人民群众的救世主,民间无不歌功颂德,更有人在民间为魏忠贤立祠堂,扬名立万。说来也奇了,现在东厂的人走在路上都自带光环,随便说句话,都有无数百姓奉为圣言,东厂太监门口想进东厂当太监的人挤破脑袋连个门都挤不进去,更有甚者,连自己净了身子,给东厂理事的大太监塞了好些个银两都进不去,如今进东厂当最底层的太监,都至少先要交五十两银子,更别说东厂里面要紧的职位,更是千金难买。
如今,这东厂的人办事,都自认为自己是活菩萨,百姓的再生父母,但凡上头吩咐要做什么事情,得到了百姓的称赞,东厂的人便听来舒服;但如果上头吩咐要做的事情,与百姓的利益相悖,受到百姓的批驳,东厂手下的太监便睁一眼闭一只眼地马马虎虎、草草敷衍了事,生怕听到百姓对东厂做事不满意,毁了东厂在人民百姓心中的良好形象。所以,这一个多月以来,但凡是魏忠贤想要借东厂之手所做的坏事,一概以失败告终,无一例外。气的魏忠贤杀了好几个东厂的太监都无济于事。
等过了第一个月,到了第二个月中旬的时候,魏忠贤手下不听话,事情办不好的太监,能杀的都杀尽了,能办事的太监也都杀的差不多了,一时间竟然人手稀缺。民间听闻魏忠贤滥杀无辜,都不高兴进东厂做事了,生怕油水没捞到,连小命都保不住了。于是魏忠贤将东厂太监的俸禄提了又提,门槛一降再降,还是鲜有人上门,这可把魏忠贤愁得不轻。
这一天,魏忠贤正在府上为此事犯愁,手下的太监突然来报。
“报告公公,大事,大事不好啦!”东厂的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说道。
“何时惊慌?”魏忠贤邹眉道。
“公公,皇上,皇上正派人宣你进宫问罪呢!说是这几日陕西见赈灾粮草大幅减少,有人举报是公公您克扣粮饷,所以便有人聚众闹事,联名上疏请求皇上治你的罪呢!”东厂太监回答道。
“那东林党那边可有人替咱家说话?”魏忠贤天真地问道。
“东林党的那帮人,见风使舵,见民间的刁民都冲着公公来,都纷纷上奏弹劾公公贪污粮饷、欺君罔上呢!齐、楚、浙、宣、昆等党的人更是在各地大肆宣扬此事与我东厂有关,毁坏我东厂的名声,现在民间无一见我东厂如仇人,个个都骂我东厂是人面兽心的小人!我们东厂的人现在真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东厂太监痛苦地说道。
魏忠贤听闻,大惊失色,一时之间,竟跌坐在椅子上,昏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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