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楠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衣衫上血迹斑驳,任凭太医诊治都不见起色,整张脸如雪一般苍白,回来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公主殿下得知娘娘无碍后,便去守着金楠了。”木棉满是担忧地道出详情。
“替本宫更衣,再吩咐膳房熬些补血益气的药膳,待会儿送去金楠房间。”焉羽悠然说道。
这边,夏悠妍伏在金楠的床边睡着了。
许是有心灵感应,在焉羽悠然踏进屋内的时候,金楠被夏悠妍攥在手心里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夏悠妍也立马就醒了。
“金楠你怎么样?”夏悠妍急切问道。
“妍儿,你母后呢?她怎么样了?”金楠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虚弱地问起焉羽悠然的情况。
“本宫很好。”焉羽悠然走近夏悠妍,弯腰扶起她。
“母后您吓死儿臣了!”夏悠妍扑进焉羽悠然的怀抱,停歇了两日的眼泪又一次决堤,不知是为谁而落。
“本宫和金楠逢凶化吉,必有大福。妍儿累了几日,先去休息吧。等养足了精神,也该整顿一下那些对我们居心叵测的奸佞之臣了。本宫没这个耐心再耗下去了,妍儿可明白?”
“是,母后,儿臣明白。”夏悠妍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海桐畏罪自尽了……”
“海桐的背后动作,本宫回去后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有些人等了十几年,终是不想等了!既然如此,那就用血雨腥风来予以回击吧!”
“母后……”
“公主殿下想必也饿了,奴婢先伺候公主殿下用膳,再小憩一阵子。”木棉开口道。
“嗯。”夏悠妍转头看着金楠,“你要听太医的话。”
“公主放心,我命硬,不会有事的,等会儿填饱肚子就好了。”金楠微微撑起身子,一头如墨般漆黑的秀发散在肩头,与她那苍白得过分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谢谢你救了母后,也谢谢你还活着。”夏悠妍破涕而笑。
木棉和夏悠妍出去了,焉羽悠然才卸下冷然的面具,坐到床头揽了金楠入怀:“你的身体真的不打紧吗?我让膳房熬了药膳,不爱喝也要多喝些。我记得你吐了很多血,是与不是?”
金楠无力地扣住焉羽悠然的手指:“好想亲一亲我的阿羽,可惜都没力气。”
焉羽悠然笑着摇头:“我总在想,如若你没有遇见我,此生定不会遭遇这么多的波折。认识至今多少次在鬼门关徘徊,皆因我而起。”
“你不该这么悲观,你应该感谢上苍,把我这个福星送到你身边,替你挡风遮雨,助你完成大志。”
“金楠,我真的老了,不值得啊……”
“我的皮相是很年轻,可我的心是和阿羽密不可分的。再者,你瞧我这副病态身躯,能同阿羽齐寿,怕都是奢望不来的。”
“傻丫头,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美?”焉羽悠然感动地挑起金楠的下巴。
“不及阿羽千分之一。”
“学坏了。”
“我是实话实说。”
两人说的都是比珍珠还真的大实话,焉羽悠然的美是天生丽质,金楠的美,则是由于封印的解除加上灵气的滋养,逐渐将她作为灵兽的妖媚之气一点一点释放了出来。
还有,金楠可是在风月场所足足混迹了两三个月的女人啊!
“关于这次的刺杀,以及贴身婢女海桐的叛变,你是否有眉目了?”金楠软绵绵地问道。
“想除掉我这个皇后,最有嫌疑的便是景妃一党。蔚怀江被妍儿构陷,他父亲心中不可能不恨。蔚家几十年苦心经营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断干净的。何况夏正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彻底毁了蔚家,降职,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不出一年,他就会找个理由重新提携蔚家。”
“景妃明目张胆地派人行刺?那也太不明智了。”
“我只说她的嫌疑最大,可没说她就是幕后操纵者。”焉羽悠然宠溺地捏了捏金楠小巧柔嫩的耳垂,“伤害我们的人,我不会让她好过。”
“宫外的事,你可以让妍儿分担一些,她总归是要面对人世险恶的。”重点是有葛文杰在暗中帮助她,“等溧阳那边的援兵来了,我们就启程回宫,不用顾及我的身体。对了,进城后我要带个人,你许了的。”
“好,依你便是。”低头一看,凤目微闭的某人又睡了过去。
焉羽悠然实在不放心地解了金楠的衣服,想仔细察看她身上的皮外伤。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自己居然毫发无损,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金楠用身体挡下了所有的坠地冲击。
然而,金楠的背部仅有几处淤青,胸口有一道伤疤,手臂的擦伤是新伤,已经愈合的刀伤却不是新的。
重重疑云在焉羽悠然的头顶盘旋,她给金楠穿好衣服,静静地守了一个时辰才离开。焉羽悠然,你怀疑任何人都不该怀疑这个几番为你出生入死的女子……
又在行宫多住了七八日,皇后和公主在皇上派来的五百侍卫护送下再次踏上回程。
马车上,金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太医开的药也喝了,焉羽悠然命人熬的大补药膳也喝了,可精神状态就是提不起来。
夏悠妍闷闷的,看着屈膝侧躺在母后身边的金楠,多想把她锁在自己的府里。可也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想法罢了。从她亲眼看见金楠奋不顾身地追随母后跳下悬崖,她就知道金楠的第一选择,永远不会是自己。
为什么是母后呢?因为是自己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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