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们约定了周日上午出发,由卫明启去樊程家汇合。初步的合作达成后,卫明启有了找到战友的错觉,对方与小猴儿不同,是他的“同道中人”,不受“许愿池”对外的限制,可以一起行动,或许能更多地参透其中的秘密。
因此,他大方地讲了头套男事件的始末,旨在提醒对方小心这类不择手段的“同行”。由于后半段经历有樊程的参与,所以二人开始说笑——
樊程:“所以小饭店突然断电是你干的吧?”
卫明启:“我只是许了愿。要不是你坐桌边没动过,我还以为是你干的。”
樊程:“你约我出来后就一直在把玩手机,我猜是在那时候操作的,不过借故去了次洗手间,没见什么新任务,就没确认。”
卫明启:“原来你去洗手间是……等等,什么叫‘你猜是在那时候操作的’?我刚约你出来的时候你怎么看出和问题的,有哪里露馅了吗?”
卫明启自问不是个细致入微的人,但也没大意到什么都写在脸上。头套男事件时他只不过第二次与樊程见面,语言交流也少,他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樊程:“自从手机被设计安装了那个app后,我就对陌生人比较警惕。你第一次来我家时,说没带手机——这个年代的人,有几个出门几小时会不带手机的?所以我那时觉得你可能是‘同行’,不愿将手机给我录入号码,以免被看到那个图标。”
听到这个原因,卫明启乐了:“知道你见微知著,不过这可真是个误会了。那天我的手机已经借给了猴子,懒得说明,就说没带,没想到你歪打正着地蒙对了。”
想到初见便产生的误会,卫明启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约樊程出来打掩护为什么这么容易了,恐怕对方也抱着探底的心思,所以自己抱着手机闷声不吭,他也不在意,想必是在观测着“同行”的行为。
说破了这一层,卫明启开起玩笑来更没忌惮了:“既然你在斗魁轩那个龙潭虎穴有影响力,为什么不像头套男那样,诱人入网,随后掠夺积分?”——在踏入斗魁轩二楼莫名被合围时,卫明启就是那么猜测的,他以为自己踏入了一个陷阱。毕竟辛辛苦苦赚取积分,确实不如抢上一笔大的来得快。
樊程答得云淡风轻,显然他也思考过这样的问题:“这种方法可谓是杀鸡取卵,并且随着成功的次数增多,困难程度也会加大。要面对的不仅是逐步建立的戒备,还需要隐瞒编号、尽量变更设伏地点等。一旦真人或编号或大本营泄露,说不定受害者会进行报复,甚至引起警方的注意,得不偿失。”
樊程看了卫明启一眼,继续讲述他的行为准则:“积分的价值就像货币,重要与否,是针对**的强弱而言的。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积分就没那么重要。与之相比,这个app的运营方式、隐藏的幕后则更有探索的价值,它会影响所有参与者的命运,所以我需要的是信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需要的是信息……”卫明启咀嚼了一遍这句话,恍然发现同样是成为“许愿池”使用者的情况下,自己的短期目标是赚积分帮助小猴儿,樊程却是想摸透整个“许愿池”。
樊程:“没错。我们就像被困于一个迷宫,在里面汲汲营营也不过是被桎梏于囹圄,怎样找到出路才是关键。所以与其掠夺积分,不如寻求信息互换。”
“就像我们这样。”卫明启笑着补上了一句,随后感慨道,“今天真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我之前的任务都是些跑跑腿的,就像携带了一个任务发布平台。没想到它在你的手中就变成了一个金融信息中心,接到的任务也和我的完全不同。”
对于这个问题,樊程思考片刻,分析道:“这可能是与我们许的愿有关。从短期愿望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生活层次、能力倾向,譬如我当初问的就是股市解析,所以任务越来越侧重于金融领域。”
卫明启:“这么说也有道理。我当初试着许愿换部手机,后来改成兑换现金,说明经济能力有限,所以给我的也都是些底层跑腿的任务。”
樊程:“跑腿有跑腿的好处,接触面广,有机会接触许愿者或者任务目标,加上一定的追踪,说不定能在z市中找出暗藏着的‘同行’。就像我们在图书馆中所做的。”
卫明启原本是吐槽自己的平民属性,倒是被樊程的理性安慰法逗到了,仔细想来,如果自己的所有任务都是他人的愿望,那么在跑腿过程中确实能接触“同行”,或者倒推出他们的特点,缩小范围——譬如抓走猫儿的任务,许愿者要么是与主人家有龃龉,要么就是纯粹地忍受不了那只猫,分别可以从是否结仇与周边邻里排摸起,圈定可疑人士。
只不过跟踪这件事,在卫明启看来还是侵犯**的做法,没有必要的话他不会那么做。
听卫明启提到那个龙潭虎穴,樊程也发问道:“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斗魁轩?是追踪了哪个社会青年?”
“不是,半凑巧而已。”随后,卫明启将“黄叔私房菜”的任务经过简述了一遍,随后叹息道,“没想到跟着任务一路陷入斗魁轩,又被你捞出来,最后却也没能找到振兴菜馆的方法。”
樊程:“你不是说教黄叔安装wifi给客人使用,并且想要走外卖路线吗?这样就很好,与实体店经营错开竞争领域,再让那个姑娘在网上炒作一下,客源就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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