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不介意坐自行车的话。”
“……”顾阅沉默了一会, 报了个地址,“你在那里等我, 我半个小时以后过去。”
他换上衣服,经过徐燃的房间时,稍做停顿。
叹息声轻微, 紧了紧领带, 推门而出。
到了约好的地方,焦糖已经等在那里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半。
顾阅“不困吗?”
焦糖摇头:“还好。”
他坐下以后, 要了一杯拿铁。
焦糖直入主题:“你昨天说要告诉我为什么徐燃哥哥不愿意见我的。”
顾阅问她:“真想知道?”
“想知道。”
顾阅沉默了一会, 似乎在整理措辞:“我和他初中就认识。”
“你们是朋友?”
“不算吧,他那个人很怪, 不好接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的。”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前, “他现在的情况其实挺复杂的,怎么说呢。”
顾阅沉默了一会:“他一直在服用帕罗西汀,我这么说你应该能理解了吧?”
焦糖一怔,帕罗西汀?
这不是治疗抑郁症的药吗?
“你是说徐燃哥哥他有抑郁症?”
顾阅看她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徐燃没有告诉她。
“你别担心,他的抑郁症已经有好转了,配合药物治疗和心情的调和,会治愈的。”
焦糖紧咬下唇:“那他为什么要躲我呢?”
“不是躲你,是害怕。”
“他母亲的事让他心里本能的产生了一种抵触情绪,其实心理受过创伤的人,他们就算外表掩饰的再好,内心还是缺乏安全感的。他现在就是这样,害怕再次被抛弃,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
……
这个时候的a城还是很冷的,大雪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下。焦糖从咖啡店里出来,对面大楼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某个化妆品的广告。
方媛的皮肤被后期处理的白皙无暇,甚至连个毛孔都看不到。
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并没有被岁月所摧残,反而更有味道了。
笑起来时,有种别样的美感。
冷风刮来,路上,行人来去匆忙。
焦糖抿唇,低头看着脚尖半天没动地儿。
她不明白,为什么什么样的人都有资格为人父母?
·
因为她的再三请求,顾阅开车带她回了公寓。
考虑到徐燃的状况,她不敢和他见面,只能蹲坐在门外。
她的背贴着房门,席地而坐。
房子隔音效果不算好,他应该是在打电话,焦糖听到他说了几句英语。
她在国外待了几年,勉强能听懂一点。
他在处理公司的事务。
顾阅给她倒了杯热牛奶,递给他:“徐燃说你喜欢喝牛奶。”
她顿了一会,伸手接过:“谢谢。”
她话音刚落,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在门后停下。
顾阅走开了,把时间留给他们。
焦糖深呼吸了一会,敲了敲房门:“徐燃哥哥,你在里面吗?”
里面半晌没动静,可是焦糖知道,他在听。
她的徐燃哥哥,只要她在说话,他都是会很仔细的听的。
她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思百转千回,最后说出去的,还是简单一句:“你吃饭了吗?”
好久,里面才传来一声低恩。
低哑的,不像他的声音。
像是从幽深的潭底传上来的一般。
焦糖的声音变的有些哽咽:“有好好睡觉吗?”
“恩。”
“有……想我吗?”
门的另一边沉默了很久。
他的声音在抖,焦糖听到了。
“恩。”
焦糖眼眶发热,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她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可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唯有沉默。
她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汇,交融。
……
……
“那天夜晚,她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她晕倒了。”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暗哑,焦糖默默的听着。
她知道他话里的她指的就是方媛。
“她说她病倒了,我开车赶过去,照顾了她一整夜。”
“我不敢睡着。”
“她身体不好,心脏经常会抽痛。”
“高二那年我第一次打架就是为了她。”
“别人骂她是公交车,我让他道歉,他不肯。”
“他一直骂,我就一直打。”
“我幻想过很多次,她和我道歉,我可能会原谅她。”
“至少在一周前,无论她之前做过什么,我都能原谅她的。”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异常沙哑,像在沙漠待了很久,滴水未进,徘徊在死亡边缘的迷路人。
“焦糖,我太累了。”
焦糖紧咬下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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