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须修者向前一步,方才“住手!”一声正是出自他的口中,他以那高亢嗓音说道:“吾二人乃是践隐门执剑双修,这位便是践隐之掌门余清,有此悲曲剑为令。插手此事,吾二人非是以修者之身份,而是以本派弟子之身份。掌门之意愿,便是吾二人之意愿;掌门之颜面,便是吾宗门之颜面。若有人胆敢冒犯,且自求多福多寿吧!”他虽不是习武之人,却能将面相上远远比他凶神恶煞的花家兄弟吓得冷汗直冒。
花囚牛说:“践隐门也算是济阗府的名门正派,有关它的消息都会牵动整个武林的动向,我许久之前便听说了践隐门最后一位弟子已经离开了宗门的消息,却不知践隐门仍存于世,仍有颜面要捍卫。”
“嗯?”黑须修者一副怒容,“践隐门从未败落!参与诽谤者,皆要背负我践隐门之仇恨!吾会一一讨回!现在!慢走——不送!”他一甩长袖,干脆背过身去,再不屑回头看花家兄弟一眼。
那名白发修者欲从妄的怀里将痴儿拉开,以充满怜悯的柔和语声说道:“姑娘,安心将他交于我们吧!我们会保他无虞。”妄慢慢松开了手,她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痴儿的血,望着痴儿苍白的脸,她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听白发修者先说道:“姑娘,你这便向着安全的所在去吧!我们会为你守望的。”
修者的话虽柔和却似将一切盖棺定论,不容反驳,妄再不多言,她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地向着安卢国的方向走去。
即便两名修者似是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们,花家兄弟也只得眼睁睁地看她离去,直到她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
“很好。”白发修者点了点头,“愿你们还能平安渡过今晚。再会!”两名修者一跃而起,其升起之势却似不受阻拦地将他们二人以及痴儿送上天空,直到那花家兄弟察觉不到他们去向的高度。
两名修者,一左一右将痴儿架起,漫步在天上。白发修者说道:“不可拖延了!先将金丹予他服下吧!”
黑须修者拿出一个玉瓶,刚打开,便见一个金色小球似有生命般地跳入痴儿半开着的口中,他浑身冒出金光,每一处伤口都在金光照耀下迅速愈合,脸色也红润起来了。两名修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是能从那金光中看出很多信息来。
“这一次,听从我的抉择果然不会有遗憾了是吧?”白发修者说道。
“嗯......”黑须修者似是默认。
白发修者继续说:“若真叫你在他一亮出悲曲剑便现身将他带走,我们便要错过这之后的许多事情了。有时候耐住性子静观其变,总不会有错的。”
黑须修者却是不耐烦了:“够了!吾不愿让你得意的嘴脸,疏远了咱们的情分!”
“唉!”白发修者听了,也只好将话题挑到另一头去,“那么道友,看这小子,你觉得他之前途如何?”
黑须修者说:“这倒要看他自己了,他习武的时间不长,虽有天赋,但有此能为多半是靠这悲曲剑的神通。能与这剑契合至此,世间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他若能发挥这剑的全部潜能,当世武者恐怕能出其右者已是寥寥无几,但要想对他冠以‘前途无量’,还要看他能否突破这把剑,掌控普世之剑意!”
白发修者喜悦地点了点头,他之所见是与黑须修者一致了。
痴儿渐渐醒来,一时并未注意到自己脚下竟是无着落的。他弱弱地问向两位修者:
“你们是......?”
白发修者朝着他慈祥地笑了笑,“你是余清吗?”
痴儿想了想说:“我是余清......”
“那就好了!别多想了,先歇着吧!”白发修者只是说着话,痴儿便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花家兄弟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修者临别时所说之话他们知道绝不能视而不见,此刻实不敢轻举妄动,当前之计,只想在这开阔之地先将夜晚度过了。他们自身难保,自然也没心思上前察看夏一平的状况了。
入夜了,满地的野霸王似将照在其上的月光都吞没了,整个界线上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花家兄弟背朝背围坐在一起,并没有生火,一是担心生火会引来什么他们不想见到的,二是怕自己兄弟关照周遭动静时,让那火势在这从没见过的怪草上蔓延开来。
这时,一句话传入了夏一平的耳朵,“劳你等候多时了。”
本能的警觉,夏一平翻身跳起,一跃到方才趟过之处的几步之外。巨剑紧握,夏一平深知这正确之人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却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花家兄弟也才反应过来,他们身法过人,片刻便驰援了过来。
巨剑寒光照耀下,安秋凉仍是一身夜行衣,鲲鹏雷帝之剑并未出鞘,但他气势上确实丝毫不弱于夏一平这一边。夏一平已经明白了,这是不战而败的一仗。
花囚牛在夏一平身边,离他最近,他对夏一平鼓劲道:“以公子之能为,收拾这逆贼当不是问题!只求公子能将功劳分给我兄弟少许,别叫我兄弟白走一趟了!”
夏一平语气已经有些悲愤,“退后!这次我难保下你们的性命了!”
“这......”花囚牛怎么也想不到与那少年的交手,竟能让这少年豪杰说出这番泄气的话来。花囚牛却也不愿颜面有失,他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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