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强。我的准姐夫也一样,体格彪悍精力非常,说话中气十足,走路虎虎生风。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即使生活偶有磨难不小心受伤,也还可以彼此依偎撑腰。
我的姐姐杨欣桔30岁,祝好。
我们离开农村的老家也有一年,期间新选举的村长看中周边的天然风景,向政府申请了一个旅游项目。我们村还算个古村落,与江南这边的古诗文化也算沾点边,因此这个项目经过层层审核也算申请下来了。
村干部打电话来说,政府拨下来一笔款项,干部们商量了一下,准备把我们村里的几处“危房”统一修葺一下,包括我们家不日即将坍圮的老房子。
六月份的时候我开车回家,白墙黑瓦的土胚房大变样,用了原木修建了一座二层的小木楼。效果看起来颇有点像民宿农家乐的风格,不过还没装修完,二楼基本没动。
我在家里收拾了一下东西搬上车。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看了看农村全景,对比了一下小时候,不禁感慨祖国现代化建设事业的飞速进展。
从家里阳台可以看到从出生就在的那个晒谷场,过了这么多年,大约是因为一直有人使用的缘故,这么些年晒谷场倒也不见得破败,好些大爷大妈正在晒谷和玉米棒。
阳台墙角下堆着一堆水彩颜料,估计是施工的人留下的,我搬了一架移动扶梯,爬上去在原来的墙面上画了一幅画。
阳台这部分还没施工,施工的人要是不满意,可以把这幅画粉刷盖掉,所以我画的时候基本也没什么顾虑。拿出了大学社团出宣传报的技能实力涂鸦。
我画得是一片海,蓝白色的波浪占据了整个长块儿的墙面,在尽头处用橘红和浅黄调了一点晕红的朝霞,晕染开之后颜色渐变浅,算是一个日出的景象。
朝阳初露,红霞冉冉而动。
我喜欢有希望的东西,因而自觉十分得意。
村口处停了几辆轿车,下来一群人,夹着公文包,一边指着村里的地形和房子一边互相讨论聊天,我们家阳台比较高,相对空旷,因此他们说的话我听比较清楚,似乎是旅游项目的承包人。
画快画好了,我正好把扶梯移动到阳台边上。往他们那堆人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得了,我怀疑看花了眼 ,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的陈圭赫然在列。
陈圭在人群中一般是比较醒目的,况且他腋下没有夹公文包。
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他不是机械工程设计的嘛,不是在研究院工作,怎么到我们村来了?!我努力伸长脖子观察了一会儿,对面隔着好几块田地的大马路上,真的是他,身形发型都很像,最重要的是,走起路来有些跛。
我和他的缘分,是否真的这么坚固。
这片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故土对我的意义有些特殊,甚至是隐秘的。陈圭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除了惊讶,我内心更有一点撼动,好像真的就是这么天注定,他在一个不可能吻合的时机出现在在我的对面,在我生长的这片土地上走来走去。
尚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我忘了在扶梯的座位上维持平衡。
几秒种后,一声尖叫伴随着对面晒谷场上大叔大妈们的惊呼,我冲破了用铁丝吊住充当围栏的一根细竹竿的围护,伴随着几桶颜料从二楼摔了下来。
房子后面是一小块下坡的土地,所幸没有浇筑水泥,我在泥地里滚了几圈,擦过层层枝叶。滚到了下面一块种了红豆杉的地里。
感谢这棵枝繁叶茂粗细均匀的红豆杉。在我像一团水泥将地面砸出一个坑之前之前还缓了一缓。
身体着地后,我觉得我的灵魂都像弹簧一样在我的躯体内来回震颤。痛得我一动也不能动。
对面晒谷场的大叔大妈已经有人赶过来了。
全身的剧痛让我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我是不是要死了?
最后一个映像是对面马路的陈圭跳下田埂踩着秧苗朝我奔来。但我真的没有力气提醒他,不要从田里抄近道,还是沿着马路跑上来比较快。
如果我受伤再严重一点,那么接下去我就会用“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来承上启下。
可能我意志力比较顽强,不到五分钟又醒过来了。
我之所以推断出不到五分钟的理由是,刚才我昏倒的时候倒在我家楼下的田里,等我醒过来之后,我还在村口。
陈圭抱着我,这久违了的怀抱,我甚至有些感慨。我十分细微地调整了一下脸的朝向,透过他薄薄的衬衫,我可以闻到他身体的味道,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我猜是他洗澡后留下来的。
这股味道里,还混杂着一点湿湿热热的感觉,我不用猜也知道,他流汗了,尤其是贴着我的那面胸膛,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他自额头上流下的汗划过鬓角滴在我脖颈上,有些痒痒的。我偷偷斜眼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不料他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要低头。
我连忙闭上眼,装作自然昏睡的状态,他拖在我身下的两只手动了下,对旁边围观的几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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