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不顾他,喝退守着府门的侍卫,直往主院跑去。
主院侍卫更多,而且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接近。饶是向晚拿出玉佩,竟也无用。主院外的人进不去,主院里的人也出不来。向晚一时连个问话的人也没有,具体情况不明。
微生澈又冷冷站到她身边。
向晚手抚着小腹,背微弯,感觉一阵不适。一旁微生澈冷眼看她,不说话。
向晚本想忍忍就过去,结果小腹的不适越来越强烈,隐隐有抽痛。她素来能忍,这一回不由也有些慌了神。肚子里有她与折兰勾玉的孩子,如今折兰勾玉遇险情况不明,这个孩子更不能有事。
向晚咬牙,堪堪忍住。身稍正,伸手用力抓过一旁侍卫的衣襟,第一次失之冷静,大声道:“快去叫大夫,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事,他是你们少主唯一的血脉!”
侍卫一惊,一时失措。
向晚松手,转而靠着他,冲着主院大声喊:“莫……前……辈……救……我……的……”
她知道这时候莫前辈肯定在主院,或许就在折兰勾玉身边。折兰老爷与夫人,以及老管家,一应能管事的,该是都在折兰勾玉房里。只是“孩子”两字未及说完,她下腹一阵剧痛,她在晕过去前,狠狠去攥微生澈的衣服,声音却是虚弱至极:“微生澈,你见死不救,我便是死了,也不放过你……”
她不知他有没有听到,她只知自己说到后来几近无声,直至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一片至沉至深至纯的黑色。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向晚发现自己躺在晚晴阁房间的床上,一旁莫前辈正替她把脉。向晚眼眶一湿,伸手去摸小腹。
“你醒了?”
“前辈……”惯来冷静的向晚也忍不住哽咽。
“傻丫头,孩子没事。”
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坐起身哭道:“师父呢?”
莫前辈神色一哀,摇头叹口气:“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莫前辈使劲按住向晚的肩膀,大声道:“冷静些,丫头,你的胎位刚刚稳住,这时候情绪太激动,又会有危险!”
向晚紧紧咬着唇,拼命忍着还是没忍住,不住流泪,不住抽噎,只能极细极细发出“呜呜”的声音。
想着她以前那些极其痛苦的治疗都能一一忍过来,这一次坐在床上,不停低低呜咽着,拼命忍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手攥得指关节都泛了白,看得莫前辈也是一阵心酸难受。
向晚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下唇上深深一道齿印,开口,声音已然沙哑:“究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想去看他。”
“具体我也不知。大伙儿都在外喝酒,新人回新房,就喜娘与一对新人在场,是主院的下人听到新房有异响,待大家赶到,哎……”
“喜娘与表小姐呢?”
莫前辈又摇头,叹口气:“喜娘当场气绝,那位表小姐估计也熬不过今天。”
早已天亮,大婚已是昨天的事了。
当场三人,死的死,昏的昏,情况都不乐观,看来竟是无人知当时真相。
“前辈与我一道去看他吧。”
“他二老各自守着呢。”
“我定是要去看他,前辈,真的没办法救他么?”
莫前辈又摇头,这一个晚上,他一直在摇头:“他此前身上的月见半魂还未解,这次剑是直穿心脏,哪还能有救!”
“前辈……若是你有一次救人机会,只能救一个,他,或者我肚子里的孩子,你选哪个?”
莫前辈完全不明白向晚为何忽然问这样一个怪问题,又见向晚神情认真,想了下,不由答道:“如果可以选择,虽然我更舍不得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我未来的徒弟,但我还是会选新房那位吧。”
向晚笑,笑中有泪,自言自语般喃喃:“正是这理,正是这理……”
向晚等莫前辈的回音。久等不见他回来,担着心又睡不着吃不下,只得坐于书桌前,执笔写了两封信。刚将信笺仔细装于信封,就听外面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原是陆羽雪终是撑不住,去了。
陆羽雪一去,府里又忙乱起来。折兰老爷只得离了儿子处理这些紧急的事,折兰勾玉的房里就只剩折兰夫人了。
莫前辈趁着这个机会,领着向晚去看折兰勾玉。
门禁森严,但因莫前辈的特殊身份,向晚还是到了新房。
折兰夫人看到向晚一怔。不管是她,还是折兰老爷,一直以为折兰勾玉身上的月见半魂才是他的大劫,却不知这一场大婚,会是一场更大的劫数。没人知道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结果让所有的人都承受不住。
二老本就只有一子,这唯一的儿子生死未卜,饶是昨晚是那样一个宾客满盈的场面,这一消息还是被严严封锁了起来。
向晚对着折兰夫人弯身行礼,也顾不得她的反应,抬眼就往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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