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忧虑困扰。
中年男子见状老到地掏出一个白色信封,手掌先后一正一反为十的动作,“十万块。”
内心挣扎十分钟之久,女人下定决心从口袋深处掏出折叠起的病历复印件,轻放在桌上,快速夺过男人手上的信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合作愉快。”中年男子利落地收起纸张,大功告成,站起来往楼下走去。
出了店门,坐上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别克车上,才打开病历单,在确认猜疑后,满意的点头。对司机说,“去见向少爷。有好消息。”
下午,昏昏沉沉,断断续续睡了近两天两夜的梁意珂从打击中缓慢恢复。此时正坐在客厅里看育儿频道的节目。
“怀孕05周胚芽正在母亲子宫深处迅速生长。这时候宝宝已有芝麻粒般大小,看起来还不像人,更像一只小蝌蚪。它现在由三个胚层——外胚层、中胚层和内胚层组成,这三个胚层将来会形成宝宝的器官及组织。在这一周,宝宝的小心脏已开始分成心室,开始跳动,并能泵血”
“别看了。”郭芷蔷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把温牛奶摆在梁意珂的面前。“喝吧,等一会出去吃晚饭。罗宁想请你吃饭,要不要去?”罗宁是师兄那部电影的男主角。他为人随和热情。因此大伙跟罗宁的关系都不错。
梁意珂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淡紫色布艺沙发上,摇头,“他喜欢热闹。”现在的她根本没心情陪他调侃玩闹。她看着郭芷蔷,话题一转,“郭姐,你怀孩子的时候会梦到他吗?”
郭芷蔷从梁意珂眼中看到所有母亲天性的温柔。她坐到梁意珂的身边,安慰道,“你还有时间思考,大可不逼这么逼迫自己。”
“电视上说,”梁意珂头低下压在暖橙色的抱枕上,闷闷地说,“他已经有芝麻粒那么大。”
“”郭芷蔷站起,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要是你想生下他,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梁意珂低声诉说,“我夜里梦到他了。头上的毛发稀稀疏疏,白净粉嫩的皮肤,大大的黑眼睛像玻璃球,看见我一个劲的傻笑,天真可爱。整个空空的心脏立刻被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填满。”她顿了一下,自嘲地说,“我知道这个梦,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他,想跟他永远待在一起。”答非所问的答案。
郭芷蔷吐口烟雾,漂亮的丹凤眼垂下,“你已经决定了?”
梁意珂食指轻轻抹掉落下的泪,坚定地回答,“他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记得我妈妈曾经对我说,‘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宝。等你长大时,也会拥有你的财富。’这句话过去这么多年,我总记得清清楚楚。”
郭芷蔷把半截烟掐灭在水晶天鹅造型的烟灰缸内,对梁意珂说,“我拿样东西给你。”郭芷蔷走到卧室,打开保险柜,拿出一本存折单,给梁意珂。
梁意珂不解,“这是什么?”
“陆信诚给你的。”梁意珂的脸色冷下,正如郭芷蔷所料。她蹲□体,仰脸对视梁意珂,“当时就是因为猜到你会抗拒,我才擅自先行处理了。是,任何有自尊心的人都不会收下,但你要考虑的是孩子。你现在是学生拿什么抚养孩子?”
沉默的梁意珂,倔强的眼神渐渐松动,最后变成屈辱的妥协。收下这笔钱就代表她与陆信诚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完全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而她再没资格站在受害者的立场憎恨陆信诚。存折本被梁意珂手指死死捏住,指关节暴突。她好恨,一生中从未比此时此刻更恨一个人。恨他随意的一个念头便毁了她的一切。
郭芷蔷心疼地搂住她,“哭吧。不要忍住。”
泪如雨下,嚎啕大哭的梁意珂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郭芷蔷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
被温柔对待,心底筑起的坚强藩篱灰飞烟灭,脆弱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下。从怀疑到确认到犹豫,梁意珂一直假装坚强,假装勇敢,终于撑不下去。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小小的居室回荡。
简单的晚饭过后,直接乘车回宿舍,没再让郭芷蔷送。她跟着忙碌了两天,眼白布满血丝。梁意珂让她早点休息。
七点往市郊方向的人很少,梁意珂选择坐在公车后面的位置,她前面坐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丈夫抱着熟睡的婴儿,妻子半倚在他的肩头。和睦温馨的画面。
梁意珂手不自觉扶上肚皮。这两天早孕的反应减弱了许多。也许是孩子的特有体贴,不想让她再增添苦恼。
路灯的光落进公车里,梁意珂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出神。做出留下孩子一定是她这辈子最勇敢的决定。即便这孩子不是爱情的结晶,她也会用此生全部力气爱护这个孩子。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身边的人接受这个事实。
她人刚推开宿舍的门,舍友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围上来。冷轻倾板着脸质问她这三天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像人间蒸发一样。
“我知道,对不起啦。”梁意珂拿出在半道买的彩球冰激凌分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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