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他。他不告而别,究竟是死心了,还是将一切视为游戏?
视为游戏的可能性大一些。上古神祗的生活太过空虚无聊,偶尔寻一个小妖精逗逗趣,也算是不错的消遣。
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我将手中玉簪往妆台上狠狠一拍,起身站起正打算关了门窗休息。不料,门缝中突然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啪的一声抵住门扇。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这门成了妖,生出一双玉手来。
“是我。”手的主人在外面轻声道。
我故意嘲讽一笑:“深夜到访,公主所为何事?”
乐菱不由分说地挤进来,十分霸道地往床帮上一坐:“喂,今晚由你来陪我睡。”
“陪你?”我感到十分好笑:“难不成,你是怕了这座活宫殿?”
“谁怕了!你、你胡说!我只是怕你又玩什么花招而已!”她开始犟嘴,眼神却闪烁起来。
“承蒙公主看上我这间陋室,就让给你吧。”我故意杀一杀她的公主病,作势便去开门。
和她共处一室一整晚?开玩笑,我才不想半夜被利剑抹脖子。
身后,乐菱弱弱地“哎”了一声,变相地出声挽留。我停顿动作,回头看她。
“阿舒,我心里难受,你就陪我说说话,好么?”乐菱似是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眼角竟然开始泛起水光。我讶然,没想到她竟会在我面前露出脆弱。
“你想说什么?”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不是故意和你抢段郎的。”她苦恼地说,“阿舒你相信吗?很多年前,天池散仙还在的时候,族里多少小姑娘思慕着你师兄,只有我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别说在意他和瑶华姬的婚事,就连正眼看他一眼我也不曾!我不知道我是中了什么魔障,我管不住我自己的心,整日地想着他……”
她不说了,怯怯地望着我。
这还是那个会说“我从不让自己一个人受苦”的散仙族公主吗?也许,段杞年今日狠狠地挫伤了她的锐气,也让她开始灰心了吧?
“你不想爱师兄吗?”我问。
她一笑,笑中透着苦:“不想,可我控制不住。有时候我都要以为,我给我自己用了桃花姬的法术。”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走回到她跟前,蹲下来看着她:“以前你贵为公主,爱那些珍宝都爱不过来,怎么可能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乐菱睁大眼睛,嘴唇颤抖。
“现在,”我顿了顿,“你一无所有,身边只剩他可倚靠,你的心只能寄托在他身上。你不是真的倾慕他,你只是没有其他可托付真心的人。”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该来找我解心结,”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淡声道,“我和师兄一样,都不会怜香惜玉。”
深呼吸一口气,我去开房门,打算去找间空房睡觉。然而就在门开的一刹那,我屏住了呼吸。
门口,竟然静静地站着一个小姑娘。月光依稀,映着她略带稚气的精致五官。
我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不可能,这不可能!堇月公主在门外听了半晌,我竟然无法预知她的行踪?
堇月见我开了门,皱眉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公主,托付真心……对了,你们说的瑶华姬,是我的母妃吗?”
区区几句问话,已经不亚于平地惊雷。
如果她将听到的东西透露给魔王,那么一场血战真是不可避免了。我干笑:“公主,不是那样的,乐姑娘非让我排个仙戏给魔王看,我们正练戏词呢。”
堇月一步跨进房内,眼睛四处瞄:“是什么仙戏,也给我瞅瞅?”
乐菱很快恢复常态,岔开话题:“堇月公主深夜来此,恐怕不是为了听什么仙戏吧?”她向我递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和她联手杀掉堇月。
我扭头错开目光。
“当然不是来听戏的!”堇月突然叉起腰,横眉冷目地向我们道:“喂,你们快把夙无翊交出来!我知道他没有走,很可能是来找你们了。”
乐菱妩媚一笑,轻步上前:“是,夙公子是来找过我们。”她伸手在堇月眼前一抚,堇月便两眼呆滞,身子软软倒地。
我忙上前扶着堇月,急问:“她怎么了?”
“放心,她只是中了我的幻术。不过听到了那么多不该听的东西,也离死不远了。”乐菱眼中闪过狠厉,五指成爪向堇月袭来。我忙去挡,还是不慎让她将堇月的衣襟给撕下了一大块。
白皙瘦削的肩膀露出,衣服滑落而下,让我和乐菱都大吃一惊!原来堇月的背上,竟然布满了伤疤!
那伤疤明显是利刃所致,如一条条丑陋的蜈蚣,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新伤。
我和乐菱震惊地对视一眼。我们竟然无意中知晓了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秘密!
堇月身份尊贵,究竟是谁给她弄出这么多伤痕的?
乐菱念了一个幻咒,将咒符送入堇月的头中,然后微叹:“阿舒,这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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