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泛着光泽的青色绸缎,触手冰凉。
夙无翊,你只知白蛇和许仙以伞定情,可知这“伞”和“散”谐音,最不受心思细腻的有情人所喜。
这么一想,手中的青绸伞便沉重起来。
天阴沉沉的,冷风一阵阵地刮,竟然如他所言飘起了雪花。一时间雪落得洋洋洒洒,很快就给天池覆上了一层雪白。
我微微诧异,没想到在灵虚宫外,也看到了这种精魄化作的雪花。
十五年前,仙族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我心中一边感叹,一边顶着冷风在路上上走着。伞骨是上好的青竹做的,将一袭绸缎撑开覆在头顶,果真让心里多了一份安定。
只是手里的伞很奇怪,一有雪花沾上伞面,便如天狗食月一般缺了一块。渐渐的,那伞一点点消失,最后在我手中化作一缕轻烟,飘散而去。
最后,我怔怔地站着,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
而刚才飘散的雪花,竟然也渐渐地停了。
我方才的话似乎真的伤了他的心,让他决绝得连个念想也不留。
☆、【玖】幻海生变,一朝繁华碎
回到月瑶宫,一夜无眠。
梦中落雪缤纷,总是让我回忆起十年前的那个雪夜。
那时候,尽管双手冻得通红,我依然吃力地摇着梅花树,让红梅纷纷落在地上,遮盖住小白虎的脚印。
我当初救他,完全没有任何原因,只是不愿看到任何悲苦的事情罢了。没想到,他也根本不需要别人去救。
所以也没有将那句话真正放在心上。他说,我只要你一瞬倾心。
我突然有些难过,我又何尝不想要段杞年的一瞬倾心?可是他总是若即若离,让我摸不到头脑。如今这千千结还未解开,我又记起了前世的一段缘分,更让我百肠纠结。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翌日,瑶华也没有在月瑶宫出现。
心情难免有些寥落,我独自步出宫门向客居的仙殿走去。
微雪清寒。虽出了太阳,但空气中到底带了冷意,直溜溜沁入心脾中去。
刚进仙殿,便被雪白的剑光晃花了眼睛。定了定神,才看见是乐菱在宫苑中舞剑,剑光凌冽,许多树叶簌簌地落下来。
我抱臂在旁边看着,她忽然一个回身,挽了一个剑花向我袭来!
眼看着利剑带着杀气逼将过来,我躲也不躲,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就在那剑尖快刺到面上时,乐菱才一个翻腕将剑收了回来。
“好胆量。”她收了剑,淡淡地说。
“你不敢造次,”我讽笑,“这可是在天池,你最好不要惹人注目。”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将耳下的琉璃珠耳坠子晃得摇来摇去:“看来瑶华魔妃将你照顾得不错,看着真惹人疼。”
“师兄呢?”懒得和她废话。
乐菱道:“去见魔王了。大白天的没人陪我,真无聊……不如,你陪我练练剑?”
我正想拒绝,不料她已经将一柄青铜剑扔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接过,向上一挡,叮的一声,两刃碰擦出慑人的火星!
“和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练剑,你还真是有闲心。”我从齿缝中逸出一语,然后用力将她的剑格住。
乐菱也是当仁不让:“你知道的,我从不让我一个人受苦。你让我不快,我也只好给你一些苦头吃。”
“什么意思?”
“昨晚段郎,是去找你了吧?”乐菱向我凌厉地攻击,剑路畅快自然,如游龙戏凤。
原来她是吃醋吃到我头上来了。
不过,到底是当贵族养大的,她所谓剑术还是花架子多,实战水平少。没过多久,我便寻了一个破绽,一侧身避开了锋芒,然后抬手一挡,就击飞了她手中的剑。
利剑在空中飞起落下,深深地插入树干之中。
“你!”乐菱气结,转身去拔剑,未料我一步上前,将手中的青铜剑稳稳地指向她的喉咙。
她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用剑尖缓缓地抬起她的下巴,冷笑道:“师兄昨晚可没有去找我。下一次,找人练剑也要长长眼睛。”
她怒得满脸通红,后退一步,一咬牙便将嵌入树干中的剑给拔了出来。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得呆若木鸡。
我也被那一幕惊住了。
树干上,被利剑嵌入的地方,竟然流出了鲜红的液体。真的很像是……血!
脑中飞快地掠过无数闪念。从踏进着天池魔殿的时候,一切就很不对劲。木质窗棂上会结出活生生的佛手,月沼池底的水草精,还有这会流血的树木……这一切,都显得那样诡异!
“你发现了吧?”乐菱肩膀颤抖,“我们住的这座魔殿,是活的!”
我不寒而栗。
她扯了我的手,带我走进宫室。几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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