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慌了神。“快别哭了呀!”
“抱歉,信大人,抱歉……”浮舟用力擦干泪水,撑起一丝微笑,痴痴地看着吉宗。“但是,我对信大人……”
吉宗望着她,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的模样。
“我喜欢信大人啊!”她咬住嘴唇,明亮的眼睛流淌着楚楚动人的眼波,说话间,涨红了脸。
“浮舟你喜欢我……”吉宗拨了拨鬓间的几根发丝,一副迷茫思考、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她惊慌失措,“啊喜欢?”
不可能的吧?她怪自己乱想,应该是误会了什么的……
“那个……”吉宗把她抱入怀里,指间穿chā_tā柔密的黑发,莞尔道:“我以为你长大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喜欢依赖别人呢!”
浮舟蓦地“挣脱”她的怀抱,提起裙摆,霍然起身,娇嗔地说:“信大人是个笨蛋!”
“啊?”吉宗一脸茫然,却看到浮舟想要跑开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微怒。她一个幕府的将军,竟然被这个小女孩说成“笨蛋”,怎么也要问清楚。“浮舟,你给我站住!”
浮舟原地定住,背对着她。吉宗叹了一口气,来到她的面前,说:“你这孩子什么都好,美中不足的是喜欢藏着心事,这到底是谁教你的?”
浮舟仰起脸,漆黑修长的睫毛还沾着泪珠,说:“没有人教我,是信大人你从来都没有理解过。”她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伸手去握吉宗的手,缠绕着她的手指。“小时候的我一定不能这样握住你的手,小时候的我,要努力抬起头才能看见你的脸庞。信大人无法理解的话,那么我全都告诉你好了。信大人是我最尊敬的人,不,是我最爱的人,信大人不要找别人好不好……”
室内的气氛变得怪异,俄而——
“浮舟,你的感情扭曲了。”吉宗身子僵住,就连表情也变得木然,只是淡淡地吐出这句。
浮舟愕然,羞怒交加,“我让你讨厌了是么?那你以后都不要管我了!”她甩开她的手,悻悻地拉开隔扇,跑了出去。
浮舟回到西殿后,蒙着被子痛哭,侍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任谁安慰询问都不理睬。第二天,只听闻松君再度觐见将军,答应了和浮舟的婚事,佐久间乳母和侍女们才恍然大悟。浮舟从小就很是依赖将军大人,曾经还扬言要嫁给将军大人,那时大家都当她孩子气不懂事,可是如今见她这般伤心,才知道那时童子的戏言并非戏言。
享保五年,春天。
吉宗二十二,浮舟十七。
烛影憧憧,雪白的窗纸映着两个人影。
“将军继位已经五年,至今都未进行早礼,将军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加纳大人?”
“将军啊……”加纳久通幽幽长叹,“为了这个国家的事。”
对于这个说法,男子并不信服,说道:“我看不尽然吧。我听闻将军大人可是每天都有驾临西殿。将军大人……莫非真的是看重女色?”
加纳久通听后,心中一凛,低头对他说:“也并非永远不来。”
“那是自然的事的。”男子动怒了,作为大奥的总取缔,滕波,一直对将军未能临幸大奥美男的事而感到不满。
回去后,加纳久通一直为将军“早礼”的事而操心不已,可是贸然进谏又只会惹来吉宗的不满。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国家的财政危机也解决了,同时也制定了行之有效的措施使国家恢复了生机。将军理应没有借口再拒绝“早礼”,可是……
加纳久通在檐下伫立,遥望天幕的一弯明月,皎洁的月色,让整个大奥都显得无比娴静优雅。
让将军大人牵绊而无视大奥中的男子,不仅仅是这个国家的未来啊……
翌日。
没有像往常一样到中奥集中议事,一群幕臣一大早便直奔大奥的“御广座敷”,准备和将军大人探讨这个国家的“未来”。
“你对‘御部屋子’有何不满吗?忠相。”吉宗皱眉,没等传召,这些人擅自进入大奥,可真是少见。
大冈忠相微微颔首,“微臣不敢。”
这时,在旁的加纳久通插了一句,“但是,您也该去大奥看看了。这便是我等想要进谏之事,将军大人。”
吉宗目光移向加纳久通,想都没想,一口回绝说:“现在应当以政事为先。”
“恕臣直言——”大冈忠相立直身子,目光灼灼,对上将军的眼睛,说道:“将军大人这几年忙于新政也辛苦了,如今国泰民安,将军大人理应摒弃杂念,诞下世子,才是当务之急的大事。”
大纲忠相说完,双掌压在地面,深深地伏跪,身后的一群大臣也跟着伏身长跪。大冈忠相深受吉宗的信任,在幕臣当中威望极高,由她率领进谏,吉宗才会多少把“早礼”之事当成那么一件事。
“我明白了。”吉宗缓缓立身,清澈的目光俯视着群臣,没有多说什么便拂袖离去。
通往西殿的走廊曲折迂回,沿路栽种着银杏树和山茶花,翠绿的草坪点缀着星星淡淡的黄花,这里的景致,五年以来都没有怎么改变过,惟有中庭那株山樱,是当年入奥时二人共同手植,如今已亭亭如盖矣。
为解烦闷,她情不自禁,信步走到西殿。来到门口玄关处,突然驻足,只见浮舟侧着身子躺在席上,正像适才途经中庭那枝带露的石竹花,异常美丽可爱。
见她在昼寝,吉宗不忍让侍女叫醒她,便又转身原路折回,直接回去“御小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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