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人也没谁过去,所以——算起来也是余简自己做错的事情,他不能不要我,也不能不要余光里,所以现在我还跟我妈一个户口呢。”
余燃从被窝里面伸出手来挥动挥动,像是活动筋骨似的:“我都说完啦,林榛是吗?带钱了吧,帮我买一张机票好了。”
“……”
林榛从楼下取款机取了钱,顺带给这个只有一套病号服和一双拖鞋的“病人”带了一套羽绒服和一双运动鞋。
东西交一交给余燃,人立马钻进洗手间换了衣服,边换边冲外边道了个谢,林榛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心情压抑地转身就要离开,没想到刚离开几步路,后面余燃就追了上来。
“林榛,你跟余光里什么关系?”
林榛答:“同学啊,怎么了?”
“只是同学?”余燃怪调道,“我还以为是好朋友什么的,大老远过来关心她家庭情况,我还打算说,要是你跟她关系好的话,就把她行踪告诉你得了,毕竟,大过年的,你就这么跑出来,家里就没点反应?”
林榛正想询问余光里的行踪,岂料余燃并不给她插话的机会:“诶,我说这鞋子码数有点大啊,穿着踩在船里似的。”
林榛沉吟了一下,瞧了瞧眼前这个眉飞色舞的“小年轻”——借着看那双“船”的契机,她顺便验收了一下自己的成果,这套衣服显然也是买大了,这人跟余光里真的是方方面面都相似,除了长相跟神情,在架子方面也如此,都是看着挺高,但是实际上肉非常少,厚衣服一上身,就显得人特别的消瘦。
她检验完成果,觉得虽然说码数不够贴合,但看起来也别有一种格调,于是扬扬嘴角,没点评他那句话,只是问到:“她去哪儿了?”
“雪山啊,嗯……也就两千多公里。”
他一说完,林榛就觉得这人在瞎扯,连带着之前他说出来的那个故事也有点不信了:“雪山?”
“嘿嘿,车来了,我先上了,咱们不顺路,哦,忘了跟你说,她刚离开没多久,一个小时四十七分钟零……十七,十九秒。”余燃把手机掏出来给林榛看,上面赫然就是一个计时的界面,现在已经是一小时四十七分钟三十六秒。
“我不会去找她。”林榛说。
“哦,我以为你要去,正准备告诉你,她的手机号码呢。”
“……”
人已经站在火车站门口,口袋里的电话也一直在响,在零散的人群里站立着,突然觉得,去或者不去,变得很难抉择。
去的原因是什么,不去的理由倒是很多。
林榛这趟出门,其实并没有跟家里打招呼,爸妈都到京城过年,林榛说是有事晚点乘飞机过去,机票也给订了,按理说这个时候也该到了,车都已经在机场候着了,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这才有了这不断的电话。
林榛一直盯着手机发呆,直到反复拨过来的号码换成了刚刚才存进去的那个——余光里。
“你在哪儿啊?”
余光里的声音跟天气非常违和,让人听出一股春风拂面,天朗气清的味道来,林榛笑笑,说:“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余光里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回答,正巧手机里进了一条短信:“有个惊喜。”发件人是串没有姓名的号码,余燃的。
“你在水城?”
“嗯,在水城。”
林榛听起来非常轻松似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家里都着急得要死,电话都打到余光里这来了。
余光里认命地说:“我在火车站,火车晚点,估计还有一小时才启程,你在哪,要不我们见一面?”
“我来找你。”
☆、湖边的鹿(六)
这个时候火车站的人非常少,尤其是这是一列开往雪山的火车。
之前抱着体验一把春运念头的人有些失望地往后一靠,有点无所事事地观察起余光里。
直到看到这人恬静的脸庞,以及暗淡天光里模糊的轮廓,她的心才平静下来,抽出时间来思考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冰冷的车厢里,
这个时候,不应该在温暖的家里,准备吃年夜饭的吗?不应该是觥筹交错,喜气洋洋的场景么?
到底是为什么会跟着余光里上了这趟冷清的火车,目的地是冰天雪地?
“怎么了?”
余光里忽然转头来看她,眼睛里带着点不明所以的迷茫。
“没怎么,就是好奇,你穿这么点不冷?”林榛收回思绪,问了个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问题。
“冷啊,特别冷,你摸摸看我的手。”
余光里说着伸出手来,林榛正要伸手过去体会一下,对方却把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她被这冰凉得彻底的手给冷得抖了一下,罪魁祸首则是嗤嗤笑了。
“不过那有什么办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想麻烦就得冻着。”余光里理所当然地说。
“不会生病吗?”
“会啊,不过大概是习惯了,最近两年好像没怎么生病,咳——咳咳。”
张口说话灌了几口冷风的人立马露馅,林榛想了想,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没关系。”余光里笑笑,眼睛里全是因为那一串咳嗽而充盈着的眼泪水,这模样看着可不是没关系的意思。
林榛无可奈何地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睁眼说瞎话?”以前她可是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嗯……刚刚,哈哈,放心,没事的,这不是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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