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阮梨容一刻也不想等,她要马上赶赴京城,她要去看娘。
“去吧,尽量赶在你娘临盆前回来。”阮莫儒笑道,肖氏还有四个月临盆,他选择此时告诉阮梨容,也有赌搏之意,希望阮梨容挂念肖氏能回香檀,不要一去不回。
阮梨容兴奋之余方想起肖氏有喜,自己走了诸多不便,又被打了一大棒,面上喜色减了,欲要不走,却又抑不住想见丁氏的心。
“作坊里爹以后少去,多陪着你娘便是。”阮莫儒安慰女儿,道:“你的亲事议定,也得让你娘知道,你走一趟,成亲的大喜日子由你娘来定,也不枉她抚养你一场。”
成亲,是了,她很快便要和聂远臻成亲了,阮梨容心底的喜意更淡,悲凉却愈深。
上京一事定了下来,聂远臻自是一路同行。肖氏背着人对阮莫儒道:“只盼着这一遭不要再出意外,梨容与远臻多了相处的机会,能喜欢上远臻。”
“两人一起走的,若还是有意外,梨容又遇上沈墨然,只怕是天意了。”阮莫儒长叹。“远臻太心实了,没有沈墨然的手段。”
聂远臻骑射出色,马上工夫了得,他本意是让他们未婚夫妻共乘,比坐马车快捷,谁知聂远臻说骑马没有坐马车舒服拒绝了,还傻傻的准备自己骑马护从,梨容带上个服侍丫鬟坐马车里,被阮莫儒制止了。
越往北地,气温越冷,马车里却温暖如春。
厚厚的毡帘将寒风阻隔,小手炉燃得烫手,里面炭火添了香料,散发着淡雅的薰香。
“梨容,冷吗?”聂远臻搓了搓大腿,红着脸作贼似给阮梨容拢了拢盖在膝上的长毛毯,轻轻握住她的一只手。
“不冷。”阮梨容见他跃跃欲试又小心翼翼,心头一酸,低垂眼睫假寐。
想起那一晚沈墨然受那剐心刑罚一样的折磨却不愿找别的女人,阮梨容心头一阵怅然。
也许,自己误会了他什么?
那一晚,应该问他,是不是和叶薇薇有婚约。
这么一想,阮梨容又暗暗摇头,沈墨然和叶薇薇没有婚约又如何?
沈家前世害死肖氏,沈墨然即使不知情,也是她的仇人之子。
聂远臻见阮梨容言语泛泛精神短少,粗豪的汉子也有些感伤,“梨容,你如果不想嫁给我,咱们见你娘时就不提亲事。”
阮梨容迷朦中回神,涩声道:“聂大哥,咱们别再说什么悔亲的话了。”
“你不后悔?”聂远臻声音有些颤,沈眸闪着明亮的光芒。
阮梨容微一愣,摇了摇头,聂远臻的手忽然收紧,目光灼灼看着,道:“梨容,我想亲亲你。”
换了沈墨然,想亲就亲上了,哪会征询她的意见?
沈墨然只会微笑着看她,斜飞的双眼横波流溢,勾.引得她身如火焚。
胸口一阵窒息,脑子里说不清愧疚还是感动,阮梨容艰难地抬手勾住聂远臻的脖子,闭着眼迎了上去。
***
从陶羽衣口中听说阮梨容由聂远臻陪着上了京城时,沈墨然如坠冰窖,许久动弹不得。
孤男寡女上路,梨容与聂远臻会不会?
那一晚元气大伤,连日来又奔波打压父亲暗中替阮家助势,忧思重压下,沈墨然终于病倒了。
那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想着阮梨容的嗔怨流泪,想着两人在一起的种种情形,沈墨然的心一阵冷一阵热,这般每晚翻来覆去,总连个朦胧觉都没睡成。
这一晚辗转翻侧,迷迷糊糊方有了睡意,身边忽然有了动静,感官迷糊又清晰,有一柔软的身体依偎着他,极温柔地在他颈窝处磨蹭。
“是谁?”沈墨然竭尽了全力挣扎,要睁眼看看要高呼来人,眼皮却又黏又重睁不开,口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是谁在算计自己?沈墨然脑子里嗡嗡作响,想着,前番避过叶薇薇的算计,难道今晚却脱身不了?
胸口气怒得要炸开,突又觉得,周遭的气息那样熟悉,那是……阮梨容身体上特有的淡淡的梨花香味。
耳边上有緾绵的说话,听不清,似乎是阮梨容的声音。
昏魔中沉重的眼皮自动睁开了,眼前阮梨容关切地看着他,道:“墨然,你做恶梦了吗?怎么一直喊着让我小心?”
做恶梦了吗?沈墨然想不起来,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阮梨容,生怕一眨眼,阮梨容便消失了。
“梨容,你别离开我。”
“我是你的妻,怎么会离开你?”阮梨容含情脉脉看他。
梨容为什么说是他的妻?沈墨然惊奇地感到,自己一点不觉得奇怪,好像,梨容真的是他的妻。
“你突然大喊大叫,我以为你做恶梦,原来是做的这样的梦。”沈墨然胯.下吃疼,梨容羞涩地弹了一下,嗔道:“睡着前才来过,这又不老实了。”
沈墨然被手指这么一弹,眼神儿一勾,觉得下.身滚热,那东西从腊月里钻进火炉,颤颤巍巍不肯消停了。
“墨然,如果我一直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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