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相关的某些其他情感。不过,格拉斯认为此事没有他的荣誉是错的。每个人都清楚试验可能失败,尽管理由充满希望,但埃拉的雷科拉达能否把一个兄弟引导到第三种生命形态尚不能确定。
身穿防护服的兄弟举起刀开始工作。
安德想,这次不该由我来操刀了。谢天谢地,我用不着挥刀来结束一个兄弟的性命了。不过,他没有像实验室里许多其他人一样把目光移开。他对鲜血和血块已见惯不惊,尽管令人不快,但他至少觉得尚可忍受。格拉斯能够忍受去做的,安德就能够忍受去见证。那也是死者的代言人应该去做的事情,不是吗?见证。他尽量目睹了这场仪式:他们活活地剖开格拉斯的躯体,把他的器官种在土中,以便在格拉斯的精神还活着的时候树就开始生长。在整个过程中,格拉斯没有因为痛苦而发出声音或者移动。要么是他的勇气超出了想像,要么是雷科拉达在卡匹姆草中产生了作用,维持了它的麻醉性。
仪式终于结束了。把格拉斯带到第三种生命形态的兄弟们回到了隔离室;一旦他们的防护服上没有了雷科拉达和杀毒细菌,他们就在实验室里脱掉衣服,回归裸露状态。他们显得很严肃,但安德觉得能够看出他们隐藏着的兴奋和得意之情。一切进展顺利。他们感觉到,格拉斯的身体对他们有了反应。几小时、也许几分钟内,幼树的第一批树叶应该长出来。他们心中对此确信无疑。
安德也注意到,他们中有一个是牧师。他不知道主教得知后会说什么。老主教佩雷格里诺为了吸收异族加入天主教,确实做了一定的应变,改变了一些仪式和教义,以迎合其特殊需要。但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佩雷格里诺是个老人,他并不赞赏牧师参加这些仪式――这些仪式虽然与耶稣受难情形相似,但仍然不属于得到承认的圣礼。噢,这些兄弟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不管他们是否告诉主教有一个牧师参加了仪式,安德都不会提及;如果在场的人有谁注意到这事,他们也不会提及的。
不错,树正在生长。他们看见树叶长出来了,生机盎然。但要弄明白它是不是一棵格拉斯活在里面并具有知觉的父亲树,还需要许多小时、也许许多天时间。在等待期间,格拉斯的树必须完全单独生长。安德想,要是我也能找到一个地方离群索居就好了!在那里,我可以不受干扰地破解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
但他不是猪族人。他遇到的忧心事不像病毒那样可以灭杀,或者可从他生活中驱走。他的症结在于他的身份,他不知道能否在不毁灭自己的情况下摆脱它。他想,也许彼得和少女华伦蒂代表着完整的我;如果他们消失了,也许会玉石俱焚。我灵魂中有哪些部分,我生命中有哪些行为,可以不视为他们中的一个或另一个在我的体内实施他或她的意志呢?
我是我兄弟姐妹的总和吗?或者是他们之间的差?我灵魂的特殊算式是怎样的呢?
华伦蒂尽量想不被安德从“外空间”带回来的这个年轻姑娘所困扰。当然,她明白这是他记忆中的她年轻时的自我;她甚至觉得,他真可爱,心中对昔日的她依然记忆犹新。在所有卢西塔尼亚星人中间,只有她知道为什么那个年龄时的她停留在安德的潜意识中。那时他在太空战斗学校,与他的家庭彻底断绝了联系。虽然他当时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她清楚他们的父母差不多遗忘了他。当然,不是遗忘他存在过,而是遗忘他在生活中的存在。他只是不在他们身边,不受到他们呵护。由于把他献给了国家,他们的抚养责任就被免除了。如果他死了,反倒会更多地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可事实上,他们连扫墓的墓地都没有。华伦蒂并不是要责怪他们――这证明他们灵活易变、随遇而安,但她无法仿效他们。安德总是在他的心中与他同在。当他在太空战斗学校被迫面对他们强加给他的各种挑拂而不堪重负时,安德决心放弃学业――事实上已经罢课了。当时,那个试图把他变成驯服工具的军官找到她,把她带到他的身边,给他们时间团聚;不过,把他们拆开,并在他们心中留下深刻创伤的也是这一个人。她治愈了弟弟的心灵创伤,使他能够重返太空,消灭了虫族,拯救了人类。
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把那个年龄段的我牢牢地保存在他的记忆中,比我们以后无数次在一起的任何经历都让他刻骨铭心。当他的潜意识带出最亲密的姑娘时,那当然是蛰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少女时代的我了。
她知道这一切,理解这一切,也相信这一切。不过,一想到这个几乎没头脑的完美的创造物就是一直在他想像中的她,她就感到生气和伤心。安德真正喜爱的华伦蒂,不可能是那么纯洁的创造物。正因为这个想像中的华伦蒂的缘故,他在我嫁给雅各特以前那些年一直与我亲密相伴。如果不是因为我嫁给雅各特,他是不会回到我那孩子气的幻影中去的。
废话。老是猜想这个少女意味着什么,可能于事无补。不管她是怎样创造出来的,她眼下已经在这里了,必须要面对。
可怜的安德,他似乎什么也不懂。事实上,他最初还以为,他应该让少女华伦蒂跟他住在一起。 “她就算是我的女儿,行吗?”他问。
“她根本算不上是你的女儿,”她回答道, “如果她算得上女儿,也算是我的。你把她单独带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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