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上这绝音阁五大杀手,怕是就准备到孟婆那喝上一碗了!”
虽然说书人嘴里说着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是毕竟在座的都是普通的人家,自然把江湖里的事当做笑话笑着看一场了。
说书人还在说着话,而文帝回过神来,开口道:“弦清,你流落金乐城之时,可有听过这绝音阁?”
宫弦清笑了笑摇头,道:“那时候都自顾不暇了,更是没精力打听这江湖上的事。”
刚说完,小二就提着一壶热茶来了。
“客官,小的来为您添茶咯!”
小二手脚麻利,却不知磕到了什么地方,脚上一个踉跄,手中的热茶不小心洒出了些许,正是往宫弦清手臂的方向。
宫弦清的手闪了闪,竟是闪过了那撒来热茶,看似无意,可这一幕落在云染的眼里,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客官对不起,有没有伤着那里?”
小二马上把洒落的热茶擦干净,文帝刚要发怒,却见宫弦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无碍,并无伤着。”
此句话,文帝也安下心来,而南浅陌则是拍了拍文帝的大腿,暗示他出门在外,一切还是得低调。
待到午饭完后,众人回房歇息,而云染甫一进房间,便告诉南浅陌自己有事禀报。
“何事?”
南浅陌脱下身上的披风,和脸上的面纱,这才坐了下来。
“属下怀疑,瑶妃会武功。”
南浅陌的动作顿了顿,转眼看着云染,问道:“何以见得?”
云染便把刚才宫弦清巧妙地闪躲了热茶的情况告知了南浅陌。
“今晚派人去试探她。”
南浅陌很快就做了决定,这或许是撕开她那张完美面具的契机。
“切记,万不可真伤了她。”
南浅陌加了一句,云染点了点头,便把事儿吩咐了下去。
是夜,一行人在金乐城走了一回,都累极了,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而本就病弱的文帝早早就睡下了。
而宫弦清点着烛火,慵懒地趴在桌上,窗户打开了一个小缝,吹来一阵怡人的冷风,而宁儿下去打热水了,她便想趴在桌上小睡片刻。
一阵冷风吹开了窗户,宫弦清眼皮动了动,眉头皱了皱,最后却丝毫不为所动,一个黑衣人窜了进来,手里拿着闪着银光的刀。
似是感受到动静,宫弦清醒了过来,转头一看,便看见那黑衣人拿着长刀对着自己,她吓了一跳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有刺客!”
宫弦清喊了一声,那黑衣人惊觉不妙,一刀砍了下去,宫弦清胡乱挡了一下,看举动宫弦清显然不谙武功,可那一刀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刀锋划伤了她的手。
黑衣人见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马上窜出窗外离去。
而宫弦清在看到南浅陌一行人破门而入时,再也支撑不住,吓晕了过去。
南浅陌冷冷看着一切,看到宫弦清手臂上那染着鲜红的伤痕时,眼皮跳了一下。
“传大夫,加强戒备!”
“是!”
南浅陌和云染把人给扶了起来,然后放到床上,宁儿回来的时候发现宫弦清的房间聚满了人,甚至连睡着了的文帝都惊动了,也好在文帝没有怪罪,否则自己的脑袋就要落地了。
在大夫为宫弦清包扎好后,文帝便传令下去要把此刻捉拿,可是一晚上也找不到任何线索,让文帝愤怒不已。
“皇帝莫急,金乐城也是江湖人士聚集之地,怕是江湖仇杀,认错了人,才会轻伤了人就马上离去。”
南浅陌的声音如一抹清泉,她总是能轻易让人安定下来。
“或许吧…来人,加强戒备!”
文帝转眼看了看那人吓得煞白的脸,心疼不已。
“好了皇帝,折腾了一晚上,你身子不好,要早点歇息。”
南浅陌顿了顿,坐到床沿,续道:“弦清这里,有哀家便可以了。”
文帝还想说什么,胸口一闷,竟是轻咳了几声,便不再逞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宁儿和云染也被遣退了下去,只留下南浅陌一人。
她看了一眼宫弦清,那人就算是受惊,也当真是美得让人心疼。
她才要探看她手臂的伤势,岂料那人竟是紧紧握住了自己放在床沿的手,那张苍白的唇喃喃说着。
“爹…娘…”
南浅陌感觉到那微凉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背上,紧紧捉住,心下不自觉有些不忍,拍了拍宫弦清的手,然后握在手心中。
“睡吧。”
南浅陌看着那人的睡颜,轻叹了口气,褪下外衣,躺在宫弦清的身边。
转过头,便能看见那张秀雅的侧脸,本来绝俗带了几分妖媚的脸庞,如今还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已经许久不曾与人这般亲近了,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是愧疚么?或许吧…
翌日,等到宫弦清醒来之时,转头便看见那绝美的侧脸,那风华绝代的容貌与气质,在睡着的时候,多了几分恬静。
手中动了动,却发现竟是握住了温暖而柔软的手,宫弦清往下一看,发现南浅陌的手竟是握住了自己的手心,一整晚没松开过。
她抬眼看着南浅陌那冰雕般地侧脸,嘴角的笑意轻轻勾了起来,看着那人一呼一吸的细微反应,心突然在此刻安定下来,南浅陌似乎一直都有让人心安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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