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了。阿七几乎成了他的老妈子,伺候他吃饭,督促他睡觉。平日里,乔生不是在背台词,就是在对著镜子练习表情,抑或是拉著阿七对戏。後来他们倒是认认真真对了不少戏。阿七几乎将戏里的角色演了个遍,只除了乔生的男二号。
人家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乔生沈浸在角色里的模样固然魅力无限,却也执著得隐约令阿七心惊。他认真得近乎吹毛求疵,就连剧中的衣饰都由自己亲手准备。那天阿七陪他逛街,乔生在商场里大肆采购一番,回家时两人手里都拎满了袋子,阿七的手被勒得通红,手上划满了一道道可怖的痕迹。
阿七忍不住问:“剧组没有管服装的师傅麽?”
“有啊。不过时装剧的服装,演员是可以自己准备的。”
“那这笔钱可以报销麽?”
“我不知道。”乔生笑笑,“改天问问严俊。”
转折究竟是在哪一刻发生的,後来回想起来阿七仍有些茫然。那一段时间乔生的睡眠时间一直很少,即便半夜醒来身旁是空的,对此他也习以为常。有一次起夜,阿七迷迷糊糊地经过客厅,他隐约看见乔生正在阳台上抽烟。隔著浓重的睡意,玻璃门外那人的身影像笼在雾中。下意识地抬手看表,时锺已指向凌晨三点。
第二天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乔生已经出门了。那一阵乔生几乎每天都要与严俊碰面,且一去就是一个下午。有一回阿七开玩笑地说:“不打算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麽?”乔生惘然地张了张嘴,而後认真地解释道:“我们主要是聊些工作上的事,你去的话会很无聊。”阿七说:“那就约个时间一起吃晚饭吧。”一丝慌乱掠过乔生的脸:“他最近很忙,未必会有时间。”阿七笑著说:“你又不是他,怎知他有没有时间?打个电话问问看啊。”乔生忽然烦躁地吼了一声:“再说吧,好吗?”
阿七沈默了数秒,才问:“你怎麽了?”
乔生摆摆手:“没什麽,大概是太累了。”
“让你晚上不睡觉!”阿七屈起手指用力弹了下他的额头:“再怎麽兴奋,饭要吃,觉要睡,知道麽?”
乔生揉著额头挤出一个笑,听话地点点头。
程莹突然说要与阿七碰面的时候,阿七遽然有了不安的感觉。见面地点在深巷里的一家咖啡馆内。此处位置偏僻,叫阿七一顿好找。推开木门,浓郁的咖啡香迎面扑来。程莹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上,微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坐下後,阿七点了一杯简单的美式咖啡,然後开门见山地问:“找我有事吗?”
出人意料地,程莹从包中拿出一沓钱 ,轻轻推到他面前。阿七讶异地问:“这是什麽意思?”
程莹笑了笑:“这是违约金。我弟弟受了伤,父母和我都无暇料理他的公司。你们之间的合约,已经解除了。”
阿七悄悄松了口气:“这种事,电话里说就行了。”
程莹努努嘴:“你点点看,数量是否满意。”
“不用点了。你都这麽有诚意了,怎麽可能会诓我呢?” 刚要将钱收入包里,忽然觉得不对。阿七粗略地数了数钱,奇怪地说:“好像有点多?”
程莹顺理成章地接过话头:“没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阿七微微拢起了眉头:“什麽意思?”
程莹又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递到他面前:“你离开乔生吧。”
阿七不由地笑了:“这个戏码,会不会太老套了点?电视剧都不这麽演了。”
“生活往往比戏剧更狗血,对吗?”
阿七将支票递回去,又取出自己应得的那份钱,剩余的通通擂在了支票上。“用钱收买感情,这麽低下的伎俩你也使得出来。程小姐,我真是高看你了。”
程莹的表情仍然完美得无懈可击:“伎俩虽然‘低下’,但它很奏效。”
“奏效了吗?”阿七讽刺地问。
程莹温婉地一笑,又拿出一份合同来。她温和地将合同塞给他,说:“自己看吧。”
阿七打开合同,甲方的署名他并不熟悉,乙方的名字却是他烂熟於心的。“这是乔生的演艺合同?”阿七抬眼看她:“他新戏的合同,你怎麽会有?”
“说来也巧,这部戏的投资方,恰巧是我老公的朋友。签合同那天,我也在场。大概就是一个星期前吧。乔生一定没同你说过吧?”程莹脸上的笑,忽然变得很刺眼:“以乔生的背景资历,忽然有人找他演男二号,不觉得奇怪吗?即便只是男二号,一开始人家还不愿意呢。”
阿七嘲讽地说:“这麽说,乔生真该好好谢谢你。不过你和我说这些干什麽?甲方不是你,乙方也不是我。想邀功,你该去找乔生。”
程莹仍是一派镇定:“你再好好看看合同,不就全清楚了吗?”
阿七再次打开合同,在字里行间粗略地扫视著。合同里并没有什麽特殊的内容,只除了一行小字:
“乙方须每周陪伴甲方朋友程鸣柯不少於三次,每次不少於三小时,除非人在剧组,否则即视为违约。”
阿七盯著这行字,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条款诡异得令他震惊,更叫他惊讶的是合同末尾乙方龙飞凤舞的签名。乔斯微三个字,是他熟悉的笔迹。
程莹说:“人都是利益动物。爱情,不过是一味可有可无的调味剂。没有它,生活照样过。”
阿七死死盯著纸上的签名没有说话。
“乔生需要一个能在事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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