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经王妃一动魔兵被惊动,唯一的生路也被堵死了。
他们真的退无可退了。
夜綦瑧缓了口气瘫倒在地,将睁未睁的眼睛显示出他将再度因重伤昏迷。
身侧的几位近侍官见状都慌了,生逢这乱世,半生风雨飘摇,命早已非自己能掌控,能系的,不过是依靠一个无往不胜的强者。
前两日,他们追随大军的指挥官,也就是他们沧溟族少宫突袭抢占蓬莱,结果在林道上撞见正被魔兽追袭的王家卫队,于此说卫队还不如说是一对母女与只能零散抗击的兵士,小王子已然不知所踪,估摸已遭不测,蓬莱的王室未来的命运转眼即将覆灭。
少宫临危下令,拨二千兵卒势必带皇家遗孤杀出重围,唯剩一千精兵与粗蛮残虐的魔兵苦苦抗争了三日,如今弹尽粮绝,他们已经尽了全力。
是快死了吗?他们就要在死在这个噩梦里了吧。
这时,夜綦瑧忽然睁开眼瞪着头顶的天空,双目一僵,身后林道哧哧磨牙的声音开始靠近。
众人心跳一窒,来了!
脚步十分有力,身型粗迈,他们脚下的大地竟隐隐都开始颤抖,是一波更强的魔兵。
“剩下的人四下分散,打散攻击目标。”夜綦瑧撑起身第一时间下令。“能出去几个是几个,走了就不要回头。”
又是“嗖嗖”寻觅食物的声音。
“少宫!我等誓死效忠少宫!”所有将士悚然一惊,一瞬全跪了下来,声色凄厉。
“那也是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现在,起来,都散去!”夜綦瑧一直沉静的脸上此刻有了痛惜之色,“在一起只会死得更快,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一点屈辱不算什么,都散去!”
此刻众人心恨不得与那帮qín_shòu同归于尽,可是长期受训的心中有个声音清晰地告诉自己,他说的没错,没有必要的伤亡便是愚忠,眼下他们不能自保,更不能复仇,如果硬碰硬,所有人根本毫无生机…
或许他们中能逃出一个两个,还能寻找到援兵。
没多久,众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四下散了。
夜綦瑧抵着树干,无声扫一眼身后不断挨近的脚步声,撑着仅剩的体力,佝偻着腰抛开血色的黄土,埋葬方才被丢弃在地的孩子。
这些都是他从沧溟带来有名有家孩子,如今却要因为战争,跟着他没名没分的死去。
“少宫……”身侧的迷程看着他哑声哭了起来。
rgt;可怜森林无名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这断送的,是多少人美好的一生。
或许他的哭声太过凄凉,才让夜綦瑧的目光缓缓聚焦在他身上,残缺的手臂,满身的鲜血,这样一个看似强壮的将士,风雨无阻与他一同征战的将士,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哧哧哧,魔兽喉咙滚动的声音已然依稀可闻,异常沙哑恐怖,吐出的血腥近得如此真实。
“好孩子,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愿望我能为你实现?”夜綦瑧盯着这个满身伤痕的大男孩,轻轻笑了。
似乎有逃出的人被魔军发现了,整个魔军忽然陷入疯狂嘶戾嘶叫中,粗蹄的奔跑连引着整片山林都震荡起来,魔兵很快追赶上他们,他们个个高大而狰狞的身躯将受伤的将士团团围住。
衣帛撕开的声音,伴随着魔兵掏出可怕的器官,肆意揉捏少年的全身,他无望地嘶喊这无疑让魔兽极度的兴奋,尖叫声,嘶吼声,哀求声,喘息声到最后连闷哼声都消失。
得到释放的魔兽休歇了片刻,扑向地上的少年……
片刻后,纷纷满嘴鲜血满足的站起来,整理衣着。
夜綦瑧落下了泪。
纵是浑身的血窟窿没能令他掉下一滴泪,可如今听着那些孩子的凄声,才真正叫他哭得肝肠寸断,身侧的剑握了再松,这次终于拼尽全力抵着剑堪堪起身。
“我出去引开,你趁机——”
“少宫,我有愿望。”身侧的迷程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也跟着起身看着他。得到发泄后的魔兵的脚步脚步更加有力靠近,可此时迷程的笑,褪去铁血,笑得格外温暖,“少宫,这之前我想问您的愿望是什么?”
夜綦瑧抬起布满鲜血的脸,定定地看着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志在家国
。”
即便到此刻,他亦然如此回答。
迷程紧紧地盯着他,他在突围中失去一条臂膀,身躯不再完整因为失血过多微微佝偻着背,可此刻站在夜綦瑧的面前却像一道最牢固的墙,“我们入伍的那日,少宫便道,百姓受难就是军人的错,心在故乡,志在家国,抛头颅洒热血,我们没能达成的愿望终有一天后人会为我们达成,少宫,志在家国,六境升平,就是我的愿望!”
话罢,一掌劈向夜綦瑧的后颈,脚下一跃冲出了秘林。
夜綦瑧睁大了眼,重伤身躯遭到重击,这一瞬间他的世界一片颠覆,颓然倒地,神智恍惚间他咬紧牙极力抬头望着前方只留给他一个残缺决绝的背影,怦地一声,头撞在了地,鲜血瞬间四溢,脑海中只有一个的领悟。
他竟然如此卑微地活了下去,以如此惨重的代价。
“快看!是个俊小子,快追上去!”
“哪里跑!”
……
“哈哈,走运了,还是个雏!”
“快扒,快扒,磨蹭什么!”
“好漂亮的嫩肉。”
一魔军一把握住少年大腿的嫩肉,扯着嗓子到:“小心肝,还在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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