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逼视一个中年修士。
方漓进来时,不知谁说了一声:“又有人来了。”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望了她和闵安一眼,又转了回去。
也没人跟她解释什么,方漓只得学着其他人那样,与旁人保持距离,拉着闵安站到一边。
半晌,那中年修士似是没了耐性,拱了拱手,沉声道:“孟仙子,不是钟某不信你。但天剑峡为叶修士洞府之事,在我西林派记载中实有其事,你空口白话,就要我等让出这样的机缘。钟某敢信你,但西林派承受不起这样的风险。”
孟铭已动了薄怒。她发现剑冢的不妥之后,先是去几个大派见其掌门宗主,因她聆月宫宫主嫡传弟子的身份,这些人倒也待之以礼,但对她所言并不放在心上。最好的也不过答应等天剑峡事毕后再着人调查。
然后她回聆月宫报信。聆月宫虽然信她,却对不在自己势力范围的脱凡界没多少兴趣,认为是脱凡界几个门派的内斗,不必多管。
孟铭虽与聆月宫感情深厚,但同样也有着心结。这一怒之下,就自己来了。
如今这些修士站在别人的陷阱里,还这般得意洋洋,唯恐被人占了便宜,孟铭只觉得恶心。
她正要开口,地面忽地一沉,摇晃起来。好在来到厅中之人,除了二十多个各门派跟随金丹修士进来的筑基弟子,少数运气极好的筑基散修,和一个练气期的闵安之外,都有着金丹修为,略一晃便稳住了下盘。
门派中人更是以门中高手为核心收拢,这下厅中一眼看去,更加泾渭分明。
闵安狼狈地跌倒在地,方漓拉了她一把,闵安却腿软得站不起来,指着地面啊啊尖叫,却说不出句囫囵话来。
有人也注意到了,惊叫声此起彼伏,散修已经乱成了一团。
地面泛出了血色的泥浆,虽然只薄薄一层,却是腥味扑鼻,中人欲呕。
更有隐隐绰绰,如幽鬼一般出现的黑影,随着血色泛出而冒出地面,向着最近的人扑去。
方漓春熏剑出,体内灵力运转,化为火行灵气,附在剑上,拟出初春阳气,将扑向闵安的一道黑影打散。
黑影爆发出一声刺耳尖厉的叫声,虽然散而再合,却不敢再到方漓附近,一下子沉入了地面。
有些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方漓只见离着她不远的一人,在她救援闵安时被黑影扑在身上,他手捏法诀似想反抗,却没发出法术,打了个寒颤就瘫软在地,生死不知。
好在这黑影虽然诡异,却算不上无敌。方漓和孟铭,以及几个门派为首之人,几乎同时喊出一声:“用火行灵力!”
然后方漓差点收转双剑,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尖厉的啸声不绝于耳,让她不得不迅速用灵力封住耳窍。好半天,见闵安将手放下,她才小心翼翼地重新恢复听觉,耳朵里嗡嗡作响,难受得要命。
这下,任谁都觉得,这不可能是对未来弟子的考验了。
方才与孟铭对话的那个西林派钟姓修士不得不站出来,与其他几个门派商议对策。孟铭则注视着地上的血色,轻声道:“越来越多了。”
但是,也露出了形迹。
血色的泥浆下面,符文渐渐显露,四壁上也同样泛出血色符文,腥味越发浓厚,众人已不敢踩在地面,纷纷浮空而起。只有那些没有同伴的练气期修士绝望不已,不停地换着腿,期望那些血色泥浆只是看着吓人。
但显然背后操纵者并非喜欢吓人的家伙,很快,方漓就看见泥浆仿佛活了一般,朝着人腿上爬去,吓得那几个幸存的练气期年轻人大叫起来。
方漓实在不忍,在乾坤戒里找了找,拿出阿无的一件失败品出来。
那是一条毯子,阿无想用有限的材料试验飞行灵器,到底因材料不足失败,只能浮空一人多高,速度也慢。
但此时正好适用。这毯子展开可坐七八人,挤得下的话,十来个人也承载得起。
底下没被黑影扑杀,幸存下来的练气修士也不过七八人,方漓将他们一一拉上来,却还是有一人救援不及,被泥浆爬到了腰上,这时去拉他,就仿佛有人在地下拽着他一样向下拖去。
他紧紧抓着方漓的手,脸上满是绝望。其他人也来帮方漓一起拉,地下却似有无穷吸力,终是慢慢将他吸了进去。
先是到胸,再到肩,再到下巴。他仰起头拼命将口鼻露在外面,大声呼救,可无济于事。血色的泥浆仿佛活了过来,分了几股,往他鼻子嘴里钻进去。最后头也沉了下去,只留下双臂徒劳在外,到手最后沉下去时,已不再挣扎,恐怕已没了呼吸。
方漓心中沉甸甸的。坐在毯上的修士终究年轻,后怕之下,有人啜泣了起来。他们被救得快,腿上的泥浆在上来之后就像失了活性,被他们像赶瘟神一样赶紧拍打了下去。如果再晚一步,他们也是这样的命运。
孟铭一直在看地面。透过血色泥浆,地面上的符文已经完全显现,但在场之人,就算不懂阵法的也能发现,有些地方呈现不正常的空白。却是不知这究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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