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只见母女二人抱着哭成一团。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猜得果然没错,应该是被苏敏撞到,大喊一通,把这事给搅黄了。
张芳芳捡起地上的破布和绳子,上前问道,“大嫂,没有吃亏吧?”
梁美清摇着头,哭得更加厉害。被张芳芳识破,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全村的人乃至全镇的人马上就会知道,梁美清被强暴,或者是说,她梁美清勾搭了野汉子,被抓包……
她这辈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全村的女人,没有不嫉妒梁美清美貌的,张芳芳自然也不例外。平日里对这个嫂子说不上好,但是这一刻,人性里正义的一面完全激发出来:“嫂子,别怕,有我和强生在,没人敢欺负你们娘俩。”
张芳芳一把揽过寡嫂和侄女,竟然也哭起来。她不知道是同情心使然还是被自己的仗义感动了。
苏敏心里嘀咕着,已经被欺负成这样了。
苏敏从母亲和婶婶怀里挣脱出来,抹干净眼泪,把绳子和那块塞梁美清嘴的布抓在手上,去外面看个究竟。
此时,苏强生和李春成刚刚大战一场,被邻居们拉开,各自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李春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恢复了往日的恶性,“你骚.货嫂子勾引我的,还给我留了门……”
“我x……”苏强生爆粗口,一拳挥到李春成鼻梁上,鼻血瞬间流出,摁倒他接着揍。
“我让你欺负我嫂子,我让你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李春成干惯了偷鸡摸狗的事情,谁家的门你撬不开?”
“别打了,别打了,强生,这样会出人命的……”
苏强生被几个年轻人强硬拉开,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苏敏冲上去把绳子和布直接扔在了李春成脸上,“叔叔,这是作案工具!我妈,差点被他掐死!”
“放.屁,你这恶毒的小妞,你妈就好这一口!”
仗着叔叔和各位邻居,苏敏踹了他一脚:“我呸,我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你,你总有一天会栽在我手里!”
苏敏没搭理他,而是进了屋子找了一副绳索出来,递给苏强生,“叔叔,帮我把他捆起来,我明天要把他送到派出所。”
苏强生诧异地看着侄女,仿佛不认识似的。这是15岁的姑娘么?可明明就是15岁的姑娘啊。
苏敏知道私自绑人犯法,但是在这种乡下地方根本没人管这些,在97年甚至没有人用电话报过警,都是直接骑自行车或者摩托车去派出所报警。
普法还没有普及到这个穷乡僻壤。
苏敏想去借电话报警,但是她这两天已经够出格了,不宜太过,毕竟她只是个15岁的,连县城都没去过的丫头。就算报警,深更半夜也没有人出警。
这个空档,看到绳索的李春成真的怂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这么多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其实岂是说跑就能跑的,不肖一分钟,几个人就把他团团围住。
这村里凡事目睹过中午的事情的人,无不感到痛快。在一个15岁的女孩面前,他们感到自惭形秽。
从来没有如此多的人联起手来对付李春成,梁美清事件是个催化剂,欺负孤儿寡母,他们有充分的理由粘合在一起,打倒李春成这个恶霸。在之前每一次势单力孤的吵架里,他们都没有想过要如此强硬。这种恶人其实就是欺软怕硬,得寸进尺。
李春成被绑了起来。
暴脾气的孙奶奶从媳妇屋里出来,上去就戳着李春成骂:“qín_shòu啊,qín_shòu,你这个qín_shòu白眼狼,你当我们苏家人都死绝了是不是,这么好欺负?今天就算你爹从坟墓里爬出来,你娘从山上下来,我也不会放过你……”
李春成被扔在苏家粮仓边上,丢人的事情做多了,也没觉得这有多丢人。他骂骂咧咧地诅咒着孙奶奶,“你这死老太婆,不得好死的老太婆,克夫克子克全家的死老太婆。”
接着是没完没了的对骂。
人群渐渐散去时,天已经蒙蒙亮。
苏家一家人坐在厅里安抚梁美清。
梁美清并没有寻死觅活,只是变得沉默寡言。
她自小在镇上学裁缝,嫁给苏敏爸爸后,在街上的小合作社里租了个摊位,做衣服。赚不了多少钱,但好在都是现金交易,时间自由支配,地里忙时回去帮丈夫,闲时多接几件衣服,贴补家用。
她和丈夫关系说不上多恩爱,但也还过得去。丈夫好赌的毛病,他常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种说法,梁美清不赞同,谁知道哪天你就从小赌变大赌了。再说了,家里经济本身就不宽裕,哪来的钱让你小赌?
当然,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们做了十年夫妻,基本的依赖和感情总是有的。一个农村妇女突然死了老公,还欠下一屁股债,就等于没了主心骨,天塌突然塌了,女儿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一件衣服两块,三块,村子里人口本就少,加上成衣的快速扩张,梁美清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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