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已经故去的神宗竟然用了他的名义代发旨意,治了穆氏一族的罪名,让忠良之后的穆氏满门抄斩,说他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又资质平庸,无法胜任皇位,要把皇位传给当时为睿王的赵璟。
李清珮能看出那旨意里的言辞激烈,可见宪宗皇帝当时肯定的气的狠了,恐怕是清醒之后看到太子怕赵璟越过自己,就这样下了狠手,先除掉了穆氏,心痛之余才写的,更不要说还盗用了自己的名声。
可是据彭兰讲,再后来宪宗皇帝知道廖北篡改了旨意之后,只保持了沉默,难道说他虽然当时很生气,但是那之后终究还是觉得,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想家丑外扬?所以默认了这件事。
不过按照廖北的手段,这个旨意不可能遗留下来的……,而现在竟然保存完好,彭兰虽然入了娼门,但也活着,这后面是不是有宪宗皇帝的手笔?李清珮并不清楚,但是她觉得这里面的东西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
李清珮抬头,看到赵璟也朝着自己望了过来,那目光有几分难言的脆弱,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着……,生在皇家当真是一种悲哀,无论外面看着如何的和睦,但实际上里面总是藏着杀人不见血的冷酷。
忽然就不想跟赵璟继续这个话题来。
晚上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李清珮一路心事重重,这件事当然是要压一压,赵璟如今地位不稳,更加上真想要绊倒三朝元老的廖北,可不是一朝一夕的……,要从长计议 ,显然彭兰也知道的情况,赵璟只说让他等一等,他便是一句废话也没有。
李清珮一开始对彭兰也是多有顾虑,到了这会儿,心想,这家伙也算是知进退了。
今日的事情一时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毕竟是事情牵扯太广,但是好在最后都处理掉了,其实在酒楼的时候,腿都是抖的,那时候管和不管之间,她纠结了良久,甚至想过放弃找到父亲的和唯一线索……,现在一切都安置妥当,她当然也知道后面的事情不容易,但是自有赵璟顶着,父亲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线索,彭兰不仅告知了那个所谓梅大人的线索,连具体的地址都告诉她了。
晚上到了家里,洗漱完正准备睡觉,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她披着外衣打开门,看到母亲郭氏提着托盘,上摆着一碗银耳羹。
李清珮好容易知道了父亲的线索,心里正是激动难安,见到郭氏就忍不住想说……,但是郭氏倒是率先开口说道,“我想起你父亲的一件事情来。”一边把银耳羹放到她前面,示意她喝一边说道,“你知道曾经宪宗皇帝微服私访的时候见到你父亲的字,后来惊为天人,很是喜欢,还带了一些回去,那之后你父亲的字才名声大噪……,宪宗皇帝每次过来都是带着几个人偷偷出来,母亲还记得给他斟茶的时候紧张的差点打翻了热水。”
“娘,我记得宪宗皇帝也就来过三次还是四次?”李清珮因为穿越,和别人不同,她是带着儿时的记忆的。
但是因为时间流逝,许多事情还是有些模糊了。
郭氏道,“你打小就聪慧,这都记得呢。”
李清珮尴尬的摸了摸下巴,低头喝了一口银耳羹,最近家里日子又好了起来,郭氏就很少下厨了,不过这银耳羹肯定是郭氏亲自熬的,她喜欢甜一点,要比平常人喝的味道更甜,李妈妈就没注意过这个问题,郭氏却是仔细的察觉到了,所以每次郭氏给她做银耳羹的时候都会多放半勺糖。
那温热的银耳羹滑入了嗓子里,到了胃里,感觉暖烘烘的……只是很快郭氏下一句话就让她如鲠在喉,僵硬的提着调羹在半空中,“娘,你刚才说什么?”
郭氏带着几分忐忑,但还是坚定的说道,“有一次,宪宗皇帝走后,我进了书房,看到你爹爹铺在案桌上的字,娘一看就知道不是你爹的笔迹,问过你爹爹,他却摇头不肯说话……,前几日娘看到你弟弟收来的几幅字画,竟然是宪宗皇帝的,那上面的字和你爹爹写过的竟然一模一样。”郭氏咬唇,握紧拳头,满是担忧的说道,“你爹爹竟然仿写了宪宗皇帝的字,娘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是也知道这是欺君大罪!”
李清珮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是从郭氏口里得知还是觉得很是惊人,正不知道说什么,郭氏却是又道,“清清,你爹的事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送走了郭氏,李清珮发愣了半天,总觉得这个事情越挖越深,就像是看不见的深渊一样,叫人心里找不到方向。
李清珮上了床,却觉得腰部有些鼓起,压着硬邦邦的,挪开身子,看到挂在腰间没有取下来的,一枚光泽水透圆形的龙形玉佩……,摸着还有些冰凉,但是此刻却奇异的温暖了她的内心,这是赵璟送给她的,却不仅仅是一个玉佩,更代表着他的身份,如遇到紧急的事情,见此玉佩就如同见到摄政王本尊。
她把玉佩握在手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李清珮破天荒的告假,正坐了马车去和王管事会和,赵璟特意派了自己的侍卫去护送李清珮,去西城寻人,正是那位梅大人,结果刚出了胡同口就看到一辆十分显眼的马车停靠在旁边,有十几个王府侍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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