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弯腰换鞋,不二绿莹莹的碧眼盯着他额头的纱布,眼神研判,随后它喵呜了几声,便擦着他的裤腿走过,在西裤裤脚上留下了几根灰毛。沈陆嘉好笑地掸了掸裤脚,放轻脚步,进了卧室。
伍媚果然还在睡觉,脸颊红扑扑的,嘴唇也微微上翘,不知道正做着什么好梦。沈陆嘉坐在床沿,小心地伸手将她颊畔一小缕发丝夹在耳后,然后就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看着她随着呼吸颤动的睫毛,柔白的耳廓,乌黑的发丝,只要看着她,他的心脏就像被三月熏风拂过的湖水,总是会泛起温软的涟漪,真是奇怪。
伍媚醒来时就看见沈陆嘉眼神温柔而专注地落在她身上,仿佛是在看什么奇珍异宝。她刚想瞪他一眼,却看见了他额头上的纱布,隐隐沁出红色的血迹。
心底一抽,她头一回没有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而是一个鲤鱼打挺直接扑到他身上,扒拉着沈陆嘉的肩膀,盯住他额角的纱布,急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是不是夏商周?他跆拳道考过黑带三段,是不是他动的手?那你也揍他啊。你不会还要当君子不知道还手吧?”
她从来都是不疾不徐的,哪怕是刻薄人,眼睛里头也会带上三份笑意,慢条斯理损得对方哑口无言,此刻却像只小爆竹,噼里啪啦一通诘问,沈陆嘉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底像被太阳暖洋洋地烤着,不知道有多开心。
“不是他,和夏商周没关系。是我母亲。我告诉她我们结婚了,她有些生气,拿书丢我。”沈陆嘉慢吞吞地说道。
“她拿东西砸你就傻站着挨她砸啊?你怎么不知道躲啊。这叫今天是拿书砸的,万一下次拿块板砖,你也由着她砸?!”伍媚简直气死了,什么仪态全然抛之脑后,食指恨不得点到沈陆嘉的脑门上去:“沈陆嘉,你这叫愚孝。愚孝你知不知道!”
沈陆嘉却笑笑,伸手将她抱住:“她心里也苦,让她出口气就是了。我又不傻,看见她丢的是书才硬生生挨了一下。没事,就是擦破点皮。”
伍媚不睬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一角,伤口上的药粉被血浸润,成了粉色的糨糊,她碰了碰他的额角,“还痛吗?”
沈陆嘉摇头。
“我告诉你,现在你的这张脸不是你一个人的了,也是我的。你下次要是再敢带伤回来,我就不要你了。”伍媚叉腰做母老虎状。
“你舍得?”沈陆嘉难得起了调笑之意。
“哼。”伍媚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我本来就是看中你这张英俊的脸,要不然才不嫁给你。”
沈陆嘉故意装出受伤的表情:“原来你竟是这么肤浅的人,只看重皮囊。”
伍媚理直气壮:“一样是懒惰贪吃,为什么熊猫那么讨喜,猪却只能遭人嫌弃?这样的区别待遇还不就是因为长相。”
她这副样子真叫沈陆嘉疑心很大程度上自己确实是沾了长的好的缘故才娶得美人归的,心情自然低落下去:“我以为我还有很多别的优点的。”
这样委屈的语气和失落的神情,伍媚觉得自己心律又开始失常起来,她整个人像只苗条版的树袋熊,趴在沈陆嘉胸口,两条长腿也缠在他腰上,“对啊,除了长得俊之外,智商高、人品好、会赚钱、烧得一手好菜。不仅如此。”顿了一下,她将脸凑在沈陆嘉的耳畔,有些恶劣地说道:“而且…器/大…活好。”
沈陆嘉觉得血液全部涌向身下某处。再看怀里的女人笑得如同偷腥得逞的猫儿,他有些恼怒地一个翻身,就将伍媚压在身下。
伍媚还没玩够,一手护胸,一手推他的胸膛:“官人,奴家卖艺不卖/身的。”
“不行,艺卖不卖不要紧,身是一定要卖的。”沈陆嘉俊脸直接欺近她雪白的一张脸,哑着声音说道。他茶褐色的眼眸里□和笑意交织,如同天罗地网,只为捕获她。
肌肤暴露在温暖的空气里时,伍媚肠子都悔青了,可惜悔之晚矣。她抬脚踹了沈陆嘉一下,恶狠狠道:“你妈真该把书砸你下面……”
“那样的话你可就没机会感受我的器/大活好了。”沈陆嘉异常流畅地说出了这句突破他自己往日下限的话。
“……”
☆、第75章 女人就是女人
周二早晨例会结束。苏浙跟着伍媚去了她的办公室。
还未掩上门,苏浙就急不可耐地问她:“阮咸是不是上周来了蔺川?”
伍媚眉头微微一皱:“是,不过没两天他又回法国了。”
“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浙有些愤怒,连粗口都爆了出来。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还没靠近他,就被穆丢出去了。”伍媚难以理解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如此执拗的情感,*地讥讽道:“说句不好听的,你都自荐枕席好几次了,他有撩过眼皮看你一眼吗?苏浙,你在圈子里好歹也是个帝王攻,怎么一遇见阮咸,你的腚就迫不及待地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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