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和还未说话,只听见门外传来了零乱的脚步声,紧扣的门扉被人敲响了,几个镖师紧张的声音顺着门缝传进来:“当家的!刚刚听见了动静,可是有什么事儿!”
这几个都是贺兰叶常用的,关于她夜中去做了什么也是提前告诉了他们,并且安排好了让他们好好守着那些镖货。许是听见了她屋中打斗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过了来。
贺兰叶提了提嗓子:“无事,不过练了练手。”
练手单刀劈刺撩砍的,哪能弄出两柄刀铮鸣之势,这明显是敷衍之言。只是贺兰叶这样说了,外头的镖师们都是依从她的话依从惯了的,没有从她语气中发现不对劲,再加上并未点灯,他们看不见第二个人的声音,以及贺兰叶平淡的口吻,猜出或许有些什么,只是都是当家的能够解决的,这样的话,他们自然是听着贺兰叶的话,散了去。
外头的镖师们一散,贺兰叶才把目光重新落到柳倾和身上。
也不知是夜中看得久了眼睛习惯了,还是外头渗进来了月光,贺兰叶依稀能够看清坐在她眼前的柳倾和。
与在临阳相见时的种种打扮都不一样,柳倾和从头到尾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勾勒着他与女子完全不同的体型,宽肩细腰,依附在薄薄布料下的身体似乎有着一股力量蕴含其中,一看就知是完完全全的武斗者。
更不用说他脸上还蒙了一个面巾,从眼睛下眼睑遮到了脖子,一张过于俊秀的脸蛋遮了起来,无法让人注意力放在他脸上时,就更能感觉到他的气势与游走在身体的力量。
这是在风刃中的柳倾和。
贺兰叶虚着眼,到底还是把人看了个仔细。她按下心中动容,听柳倾和淡淡道:“你出门之际我都不知道会有这个任务,哪里能提前通知了你去。更何况,就算我知晓了,那也是与我手下……的同僚们一起,怎么能擅自行动。”
“至于我出来时,家里的情况你不用担心。”柳倾和顿了顿道,“我与阿家说了,你不在,我也无趣,索性回娘家陪我娘,阿家同意了,送了我回去的,家里头不会起疑。”
贺兰叶沉默了片刻,忍不住扶额:“……柳倾和,五公子!你就不能长长脑子么!我不在你就回娘家,这种借口说出去,外头还只当你有多……”
怎么说,粘缠?依赖,还是肆无忌惮?
嫁到人家了,夫君出个门就觉着无趣要回家,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大家,这个新嫁娘,就是守着夫君的,别人也好家里也好,一概不管的么。
柳倾和怎么能办出这种事,让别人说他的闲话?
柳倾和似乎没有多想,他只摘了面巾随口道:“无妨,让外头人说嘴去,碍不着我的事。”
顿了顿,柳倾和又说道:“你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跑去守令府作何?”
提起这个,贺兰叶来了精神:“你旧情儿……”
“我没有旧情儿!”柳倾和警惕着看着贺兰叶,重申道,“不是我旧情儿!”
贺兰叶好笑:“行行行,不是你旧情儿的齐世子给我下的镖单就是给他哥哥,齐沼,你认识么?”
房间中过于黑暗,贺兰叶看不清柳倾和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有些沉重的声音:“……算是。”
算是?贺兰叶挑了挑眉,继续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一个侯府公子,身负皇命的官员被关押了,这种事情闻所未闻,着实令我诧异。”
柳倾和似乎没有料到贺兰叶知道的这么多,他定定看了眼她,说道:“我该说声佩服么,你才到没两个时辰,就弄得清清楚楚了。”
贺兰叶难得在柳倾和面前抖擞:“我堂堂万仓镖局局主,这点事情还是不在话下的。”
柳倾和勾了勾唇,目光柔和看着她。
“说起来……”贺兰叶的手指头在桌上敲了敲,若有所思,“今夜我在守令府还碰见了一个黑衣人,是你一起的么?那后头那个跟踪我的,是你?”
“是一起的,”柳倾和颔首,“任务相关,多余的话我就不能说了。只是你出现的太巧,引起了他们的警惕,跟踪你确认了你的身份后,回来告诉我,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才来与你打招呼。”
贺兰叶有些吃惊:“……你们风刃管得这么松么,任务的时候都能出来打招呼?”
其实她没有说的是,为什么他要来打招呼,离开了那个家,他们俩之间其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特别是柳倾和还处于一个执行公务的状态下。
岂料柳倾和很是淡定道:“在外遇见我了夫君,不该来打个招呼吗?”
贺兰叶面无表情,很好,一个风刃的探子该有的厚脸皮他都有了。
自觉拼脸皮拼不过对方的贺兰叶只能转移话题:“你们风刃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
她话音未落,只见柳倾和抬起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唇。
她一愣。
唇被带着薄薄一层茧子的指腹按着,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
柳倾和的手指微热,贺兰叶只觉着,她的唇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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