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鼻尖抵上他,逼问:“你到底在不开心什么?”
柳倾和迟疑了会儿,觉着说来要被贺兰叶笑话。可不说,他憋得慌。
“没什么……”柳倾和抬下巴亲了亲贺兰叶的唇,含糊道,“就是不开心。”
他只是觉着,第一个对贺兰叶表白示爱的人不是他,第一个对贺兰叶求婚的人不是他,难受。
可亲了亲眼前乖顺的少女,柳倾和想开了。
管他之前谁表了白求了婚,这个全天下第一好的小姑娘,是他的。
与她成婚的是他,被她含蓄表白过的,也是他,日后与她生儿育女的,还是他,相携一生的,从来只有他。
贺兰叶还没有闹明白柳倾和怎么不开心了,忽地他就跟想开了似的,眼睛一眯,喜滋滋咬着她下唇,得意洋洋宣布:“你是我的。”
贺兰叶乐了,捧着他的脸颊,重重一口亲了上去。
“嗯,是你的。”
万仓镖局的本家在漠北,单纯留在漠北的镖师,就有近千人之众。
局主回来了,虽然定的是大姑娘的身份,全镖局上下还是沸腾了起来,要给大姑娘新姑爷一个热情的迎接。
贺兰府位于漠北主城偏南的位置,从中午起,近千人开始挨家挨户借桌椅板凳,去酒楼借厨子,又有不少婆姨自发来帮忙,短短时间内,从贺兰家门口摆开的流水席,一路朝北延伸到主城门口。
城里头吹吹打打到处宣告,没一会儿,全城上下都知道,当年失踪的大姑娘,带着新姑爷回来了。
这里的人对贺兰叶的记忆,是从佑胥十七年起的,那时候接手万仓镖局的狼性少年凭借实力得到了全漠北的爱戴,而对于贺兰玥,就不同了。
贺兰玥生长于漠北,小小年纪跟随着父兄走南闯北,家家户户都认识她,可以说是看着她从一个小团子,长成半大少女。
她一走多年,此次回来之前,就曾派人来事先透透风,说的一本正经,什么大姑娘被远方的姑太太接走了,一直养在南方,眼下要成婚了,专门回来给父老乡亲们看看新姑爷的。
想来看多年不见的贺兰玥的人太多,想看南方新姑爷的人也太多,摆了长长的流水席,人多的还是坐不下。
有人爬树上,骑在墙头,伸着脖子望着贺兰家。
贺兰家里头摆了五十桌的席面,都是镖局自己人。
贺兰叶被柳倾和打扮着换了一身柳叶色的裙衫,梳着垂髻,被勾勒的细细弯弯的眉眼带着笑意,出来见人的那一刻,镖局里不少的老人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好多年没有见着大姑娘了,看见您这样,我心里头啊,就踏实了。”老徐抱着老马,两个中年男人哭得眼泪汪汪。
贺兰叶站在台前,看着院中密密麻麻的镖局众人,心里头也是感慨万千。
她整理了下衣袖,恭恭敬敬朝着在座的镖局众人福了福礼:“这么多年,镖局都是靠大家才走到今天,玥儿愧疚,多谢诸位多年细辛帮扶!”
大家都是知道根底的,见状有人差点乐了,连忙摆手:“哎哎哎当……大姑娘别啊,看着您这样我怪不习惯的。您随意些,别谢来谢去的,有什么话想说的,来喝酒就是了!”
“就是就是!大姑娘您这悄不吭儿的就要成婚了,新姑爷呢!新姑爷请来吃酒!”
站在贺兰叶身侧的柳倾和颇为紧张,他知道,不久之后的婚礼就会在眼下这些镖局众人的见证下举行,现在他都有些感觉了。
贺兰叶笑着看他低语:“劝你酒别喝,你喝不过。”
柳倾和却认真道:“大家爱护你才劝我酒,我定然是要与大家喝的。”
见劝不动柳倾和,贺兰叶也就不劝了,只朝祝姨说了句:“劳烦您看着他点。”
里头自己人的席面,可外头还有不少父老乡亲,都是记得她的,贺兰叶于情于理,都要出去敬一杯酒。
她端着一杯酒,沿着门出去,看见外头那坐的密密麻麻的流水席,还有街道拥挤而来的人,微微一笑。
“贺兰家的玥儿!果真是她!瞧瞧现在,长的多标致,和她胞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大姑娘!大姑娘多年不见了,可好?!”
贺兰叶笑吟吟对着那些热情问候着她的家乡人抬了抬酒杯,朗声道:“多谢诸位前来在……我的接风宴,我敬诸位一杯酒,谢谢各位的牵挂了。”
那些流水席上坐着的人端着酒杯响应,站在街边的人就笑哄哄:“大姑娘,我们没有酒!”
贺兰叶爽朗一笑:“马上就有!”
她低语了两句,派人去起了二十坛酒出来,请路过所有人喝。
虽是盛事,瞧着倒也不乱,官府前来维持秩序的人都坐在街边吃吃喝喝了起来。
贺兰叶走了一圈,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镖局的大家这个抓着她说一句,那个追问她两句,走着走着,她就随便找了个位儿坐下。
北方天黑的晚,就着,等这一轮席接触,已经是月挂当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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