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骨架都不剩,一地黑焦炭。
这里还有一些人挽着袖子正在抬焦炭, 嘴里头还在吆喝着, 试图从废墟之中找到一二活人。
贺兰叶骑马驻足, 扭头定定看着那众人满地搜寻的废墟,只见着似乎有焦黑的痕迹被人挖出,更多的, 却是被挡了个严实,看不清了。
她一路走来完全没有遮挡,还未进到内城,守令府的奴仆就弓腰在前头大街带着笑脸前来相迎。
“守令得知贺兰局主前来,十分高兴,只是因为城中昨夜意外失火,守令为城民安全急得焦头烂额,彻夜没睡。现在也还在忙着处理此事,无法亲自前来。”
那被派来的老仆依稀是个本地人,说着雅言,但是却不太标准,咬字听着让贺兰叶格外不舒服。
贺兰叶垂着眸,闻言嘲讽在眸中一闪而过,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齐守令心系城民,乃是地守官的表率。”
这个心系城民的地守官手上究竟沾了多少血,她都不敢想象。如今提起齐沼来,就有一股子恶心直冲心头。
那老仆并不熟知贺兰叶,倒也看不出个什么,一路态度和气,把人引进守令府来。
贺兰叶进出幽鹿苑守令府三次,这还是第一次从门走进去,有那么两份稀奇。
她在前,身后十余镖师紧紧跟着,小多霸着她身边的位置,一路走,一路低声:“当家的,这里好像才翻新过。”
贺兰叶也发现了。昨夜里天色暗又有目标,她没有细看,今日步行进来,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来时,齐沼还是一个被囚禁的地守官,她当时看这个院子,与如今多有不同。
贺兰叶一边走,目光放在周围铲了花草翻新土壤,不知新种了什么植物的庭院。再往里走,是弥漫着漆味的新建排房。
她漫不经心打量了一番,猜不着齐沼是要做什么,口上懒懒道:“经久失修,翻新自然正常。”
守令府中人来来往往,大多是穿着守城兵服的年轻人,穿着异族服饰的,大多是中年人,满脸焦躁被堵在门口打转转。
正堂外这么多人候着,唯独贺兰叶一来,立即被请了进去。她进去时,分明看见了那些在门口的人对她投来厌恶的视线。
贺兰叶第一次正大光明进守令府的正堂,与昨夜看到的并无两样,要说最大的差异,那就是坐在堂中一脸忧愁的齐沼。
“松临,你来了!”齐沼穿着昨天的衣衫,瞧着面色有两分憔悴,起身相迎时脚下一个趔趄,险险扶住身侧的小童,面有赧然,“叫松临看笑话了,我一夜未动,却是腿麻了。”
贺兰叶定定看着他片刻,见他脸上渐渐浮起了疑惑,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上前拱手:“守令尽职尽责到让人为之感叹,有齐兄做守令,当真是幽鹿苑的福气。”
齐沼浅笑,君子风雅之气尽显:“松临却开我玩笑,我只是做一个地守官的本分,尽职尽责怎敢许人夸耀。”
一顿寒暄,两人分了宾主落座,等手下小童上来茶后,齐沼才有些歉意道:“松临难得前来一次,愚兄却不得多陪。昨夜城中骤然失火,愚兄这个地守,不敢多有休顿。”
“说来小弟倒是不知,这好好的,怎么就失火了呢?”贺兰叶拂了拂茶沫,嘴角噙着笑,状似好奇道。
齐沼微微皱眉,欲要叹气:“……虽是辛密,但愚兄知道松临不是外人,其中缘由说与松临倒也无妨。”
他顿了顿,低声压抑着:“松临该是知道,幽鹿苑往前一百里,就是西姜与大夏的边境。多年来,西姜频频扰我大夏边境,幽鹿城也时常发生些小灾小祸。却不料西姜见乌可与我大夏开了战事,动了心思,居然乘夜率兵前来点火烧城,更是活生生将陛下钦赐与我的一千士兵,烧死其中。”
他说着似乎难掩痛苦,抬手捂脸,无不难受道:“我知晓这个消息,火势满天,已然无力回转,拼命救火想要救出我大夏百姓,却不料……却不料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等来一个好消息。”
贺兰叶抬着茶杯,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齐沼几乎是荒诞的表演,心中一阵冷意。
半响,她轻声开口道:“守令何必自责,这番业债自然会记在那罪恶滔天之徒身上,天道不会错放的。”
齐沼顿了顿,松开手表情似有感触:“松临说的没错……”
“罢了,这已然发生的灾祸我们都无力回天,再说也是无济于事。”齐沼揉揉眉心,关切地看着贺兰叶,“愚兄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时候了松临怎么会来幽鹿苑?”
贺兰叶淡淡道:“接了一个镖,前来替人压货。”
“哦?”齐沼似乎有些兴趣,“说句托大的,此地倒也是愚兄的地盘,松临是要什么货,若有需要帮助的,只管开口就是。”
贺兰叶道:“一批幽鹿苑特产的锻花锦缎。”
齐沼颔首:“这个倒是不……”
他话才起了个头,眸中寒光一闪,却收起了笑微微蹙眉:“不太容易。松临若是早来一日,这场火事未燃起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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