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所有的扣子像从炒锅里蹦出的豆子一样,全都蹦到地上。眨眼间,我就被
他tuō_guāng。起先我还反抗,但我知道这种反抗绝对是徒劳的,便任其施为。
酒后的阿毛发狂了,他在他身下这个将永远不属于他的ròu_tǐ内玩命地chōu_chā着,
他打桩一样的动作带给我的不是快感,而是痛苦。我的下身已经麻木,仿佛不是
我的,望着他狰狞汗湿的面孔,我哭了,而且非常大声的哭。酒精不仅麻醉了阿
毛的心灵,也麻醉了他的性神经,我觉得已经很久了,他还没有射的意思。我用
双手推他,换来的却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的心彻底死了。
现在想起来,那是一个噩梦般的夜晚,阿毛不知疲倦地向我下重手,我痛苦
的惨叫声丝毫引不起他怜悯。就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下,沈飞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
里,他肯定会找我的,他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没有呼机,我失去了与外界
的联系,我甚至想着沈飞会因为找不到我而手足无措,我想他可能一夜都睡不着
觉。
夏日的天5点就亮了,阿毛像死猪一样沉沉睡去。我在浴室洗了澡,找了件
原来留在这里的旧衣服换上,阿毛都没醒。
房门在我身后闭上。我知道,昨天彻底结束了。
回到学校,我急于见到的是沈飞,我不能让他为我着急,不能让他为我夜不
能眠。我刚敲了两声门,沈飞家的门就开了。在路上,我曾千遍万遍地想着沈飞
见到我后的第一个动作,他定会激动地将我抱在怀里,问我去哪里了,把他想坏
了等等。
看到我,沈飞将两臂环抱胸前,一脸漠然的样子。他扭身朝卧室走去,我像
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随在他身后。沈飞在他经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看着
窗外说,昨晚你去哪里了?那语气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亲切与随和,似乎是在审讯
犯人。我说,沈老师,请容我给你解释。沈飞粗暴地打断我,管晓静,你不用解
释,我替你说,你又跟你的男朋友过夜去了,对不对?你还爱着他,是不是?你
对他旧情难忘,没错吧?沈飞连珠炮般的追问令我委屈千分,羞愧万分。我想质
问他,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利管我,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这时,
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拉开沈飞家的门,头都不回地走了。
十八没有男欢女爱的日子照样过
同窗四年的大学学子们,满载着母校的嘱托,肩负着民族的希望陆续离校。
已经找到单位的,心花怒放,像走路捡了个大元宝;工作尚无着落的,心情沮丧,
如同昨天刚刚失恋。最早离校的同学是幸运的,后走的总是要到车站送他们,不
管原来在一起时有多少矛盾,有多少不快,都随着离别烟消云散了。我们班长说
了句耐人味的话,这次分别,有可能是永别,有的同学没准这辈子不会再见到
了。
当时,我觉得班长的话太夸张,现代通讯愈来发达,哪会联系不到呢?事实
证明,班长的话说对了。毕业这么多年,有的同学真的没有见到过,而且无法与
之联络。2ooo年,我们班同学聚会时,班长红着眼圈向大家宣布,某某同学
和某某同学已经永远离开我们,他们是在一次车祸中丧生的。在座的同学都哭了。
如果他们还活着,在我印象里可能已经模糊,听到他们的噩耗,他们的形象立马
于我的头脑里清晰起来。为死者讳,我在这里不写他们的名字了。这两位当时在
我们班是一对恋人,毕业后分配到某大学去教书。男生黑管吹的好,当时在学校
已小有名气,女生手风琴拉得棒。毕业第二年,他们就结了婚。1999年国庆
节,他们外出旅游,大巴车栽进一深沟,十五人当场丧生,其中就有我的两个同
学。女生死时,已怀有六个月身孕,男生在遇到车祸时为了保护她,将她紧紧抱
在怀里。死后,他们仍然抱在一起,没人能把他们分开。他们就是抱在一起火化
的。
写到这里,我已泪流满面。不写这伤心的事了,还说离校的事。
离别毕竟是件让人伤感的事,同学们互相拥抱着,说着祝福的话,说着期待
重逢的话,就像老兵送新兵那样,每个人都是泪汪汪的。我们班有个女同学,送
他男友回东北时,哭得都晕过去了。急得我们又是拍脸蛋,又是掐人中,她才缓
过来。你说同学间的情谊多深吧!
我们系留校有两个名额,系任征求我意见,考虑到和沈飞在一起工作的不
便,我拒绝了。几天后,我拿到新派遣证,让我到省工业厅报到。
省工业厅人事处处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把我的派遣证拿在手里审视
了足有五分钟,好像在检查是不是伪造的,而后才慢条斯里的说,还没沟通好,
怎么就把人派过来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我看是让我到这里来的就来了,要不我
拿回去?处长说,先放这里吧,留个联系电话,有消息通知你。我将我家的电话
写在派遣证上。我试探着问处长,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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