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
大概一周以后,贺兰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挂件已经成型让她有时间过去看看。
过了这么些时间,其实贺兰的热情已经降温,起码要淡薄了很多,出门的时候,心里还暗暗地拷问自己:突然地弄出这块玉添了不少事,是不是在给自己找什么借口?
但是看到小妹端出来的垫了丝绒的瓷盅里躺着的那块物件时,贺兰心里惊叹起来,简直愣住了,她脸看着小老板,他正微撇着嘴看他,那是一张英俊却有点浮着玩世的面孔,贺兰突然想起自己出门时拷问自己的原因了,这些天她闲来没事,一遍一遍地看韩片(人鱼小姐),眼前这张熟悉又说不出味道的脸庞让她想到了那部韩片里的朱旺,韩国演员金成泽。
被盯的久了,她难堪起来,回神小心翼翼地拾起盅里的那片如新出韭黄般的玉片,其实那片东西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方才具备了治形的阶段,但此片的治形水品应当已经堪称叫绝,上面铡、錾、标、扣、划、冲、轧、钻的技艺老道精炼,即便未经精细修饰,已使作品有了细腻的神采:片中一对悠然自得的鸳鸯,自然闲暇目中含情,陪衬的荷叶、水波浑然天成,鸳鸯的嘴角、毛发及嘴角流露的笑意都似同人意。
还需要再加工吗?她欢喜不迭,几乎想立即捧回家去。
当然了,他笑了,有点得意,有这样的作品,他有资格得意,贺兰只顾高兴,不愿去捕捉他的得意与嘴角的嘲笑。
这里——他的指尖指着贺兰手中的玉片,这些羽毛,还有波纹此时都是生硬的,没有弧线,需要研磨出来,再有波纹营造的栅栏也需要修饰的更加自然,而不是目前这样古板的形状,明白说了吧,它起码还要在这里再待一个星期。
哦,这样啊,贺兰觉得遗憾,他指点的时候指尖稍稍地搭上了她的食指,一时间,她有些眩晕,目光散开焦点落在他的指尖,一只骨架分明的手,指肚边侧有隐约的茧子,大概就是经常拿道具磨的吧
她微微有些脸红,心跳怦然地要将玉放回盅去,但是他却张开了手来接,贺兰未加思索便轻轻地让这件宝贝落入他的掌中……
谢谢你,很不错。
她说。
原本要说好喜欢,忽然就改了口,她觉得那种语气实在是不适合自己了,刚才几度差点失态已经觉得有点难堪。
屋子不大,静静的,从木质百叶窗隐约可以看到外面营业的情况,但是里面相对外面应该算是隐蔽的,他侧着脑袋,对着光变换着角度看了好一会,终于把宝贝放回盅里:
放心吧,应该会让你满意的,呵呵刚才谢我是因为前次给你的折扣吗?
不是不是,是它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看得出来,你花了心思。
呵呵,这样夸人,这不像是买卖关系了,能让顾客满意是天经地义的,他说着给她桌前的小盅倒上一杯铁观音。
贺兰被他说笑了,偷偷地在他低头倒茶的时候扫了他一眼,在心里惊呼他侧面的轮廓更像金成泽,这个样子和第一次来这里时那留长发的嬉皮样子完全已经是脱胎换骨了。
他忽然盯着边上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屏,一把把屏幕转过来,指着屏幕:这辆车是你的吗?
贺兰看到屏幕上一个小方框里的图像,隐约是自己那辆宝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随口嗯地应了一句。
话没落音,他已经站起来,嗖地一声奔出去……
今年夏天
外面的嘈杂把贺景让她几欲尖叫,但是声音死死地被卡在喉咙发不出声音。
那里小老板正和两个身高马大,相貌凶恶的人对峙着,他身材已算高大,但还是被对方两个人高出一截,贺兰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不过刚才他冲出去之前指着监控上自己的宝来,估计是和车子有关系。
天啊,她下意识地一摸右肩——一定是自己把包落在车上了,两个盗贼砸了车窗?
——报警,报警了吗,她冲着正在发呆的几个营业员喊着。
回过头来——
这边情况好了一些,隔壁店铺的伙计们也拥出来,将他们一圈围住,乱哄哄地厉声呵斥着要他们放下手中的凶器。
刚才还满脸凶相的恶徒明显心虚起来,左边操着一把扳手的那个嚷着:
让开,朋友,东西放这了,让条道。
他把手中的一件t恤衫抖开,贺兰看到自己的包被抖出来落在地上。
就在此时,小老板纵身扑向他…………
市场的保安也赶到了。
这么多人夹击着,可是另一个歹徒手中一把近两尺长的西瓜刀,东突西突地,一阵乱砍,毕竟这边的人手无寸铁,后来竟然被他逃了出去。
这边被小老板扑到在地的被众人一起控制住,保安上来随机拷上手铐。
就像是在拍电影,一切都在眨眼之间…………
贺兰跑过去,扶住摇摇晃晃的小老板,诧异地盯着他:你……神经有毛病啊?
你没看到他手上的刀?
他嘴上流血了,扑过去的时候太猛,头撞到车上脸颊被擦伤了,渗出血丝……
玻璃碎了……他指着宝来副驾驶的窗。
碎了又怎么样?你也想碎了是不是?她不知道怎么来的气,也不顾有那么多人呢,嚷得像个泼妇。
呵呵,不是没事嘛,嗨,把那包给我,他冲人叫。
呐,你的包。
贺兰生气地一把夺过来,心里颤颤的,觉得胸闷,包回来了,这是生什么气呢?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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