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淖影摩挲着秦映雪所赠的白色玉佩, 忽的下了个决定。
“冰儿。”
“主上有何吩咐?”随着柳淖影的声音落下,冰儿便如鬼魅一般,悄然无限地跪倒在了柳淖影的身前。
“散出消息, 就说夜雨楼的花魁柳淖影要在今日的来宾中,挑选一位入幕之宾。”
“主上……”冰儿愕然抬头, “您这是要做什么?是有什么新计划吗?”
“无需多问, 照做便是。”
冰儿窥了窥柳淖影的脸色, 压下满心的困惑,
柳淖影目送着冰儿离去,又低头看了眼躺在掌心的玉佩,脸上满是矛盾之色,”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任性的想要赌上一把?”
筹谋了那么久的计划,眼见着只差最后一步就要大功告成了,她却碍于会引起秦映雪的反感而迟迟不敢动手……
“秦映雪,你一定是上天派来克制我的吧?”
……
刻意散播的消息,传播速度自然是非同一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帝都。
柳淖影要在今晚挑选一位入幕之宾?仍在府外晃荡的秦映雪,在他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
柳淖影是谁?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敢肯定,柳淖影是柳国的高层。这样一个人,来帝都当花魁,分明就是别有所图,怎么可能假戏真做,玩真花魁那一套呢。
可见这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秦映雪不由得有些慌了。
柳淖影不会是玩真的吧?
难不成……一个猜测浮上了秦映雪的脑中,难不成柳淖影是因为这道赐婚圣旨在跟她赌气?可能吗?那样理智,克制,心怀大计的柳淖影,真的可能因为她,做出这般不理智的举动吗?
虽然想不明白柳淖影的用意,但秦映雪的脚步仍旧不受控制地迈向了夜雨楼。
……
因为柳淖影散播出去的消息,夜雨楼今夜的人气极其高涨,秦映雪一进门,就被里面的景象给吓到了,各色各样的人,挤挤攘攘在一起,几乎快没了可以活动区域。
听着这些人叫嚷着柳淖影的名字,秦映雪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沉沉了,醋意仿若决堤的洪水在心里翻江倒海。
没进夜雨楼之前,她本打算来了之后就上楼找柳淖影问个明白的,可看见这一幕,却改变了想法。
她寻了一处角落,环抱着胳膊倚在柱子上,面色沉沉地望着夜雨楼中央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
“主上,她到了。”冰儿望着柳淖影带上了些许喜意的脸色,眼中划过些许困惑。主上的心思……好像越来越难懂了。
“那就开始吧。”柳淖影敛起喜意,换上了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淡淡道。
“遵命。”冰儿应了声,将柳淖影的命令传递了出去。
……
“各位客人,麻烦安静一下。”夜雨楼的老鸨得到命令,站到台上,高声喊了一句。
本还喧喧嚷嚷的夜雨楼,随着这声高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是冲着柳淖影来的,见正戏终于开始了,自然纷纷都止住了口,保持了安静。
“我夜雨楼的规矩,想必各位都清楚吧?只要完成了柳姑娘所出的三个难题,就能成为柳姑娘的入幕之宾。”
“这些我们都门清,快别废话了,出题吧。”老鸨的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叫嚷了起来。
“既然大家等的不耐烦了,那我也就不说太多废话了,第一题,是对对联,谁能工整的对上柳姑娘所出的上联,这一关就算过了。”
“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来夜雨楼的,其中不乏一些才子,闻联皆苦思起来。
秦映雪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下联,朗声道:“听雨阁,听雨落,听雨阁中听雨落,雨阁三更,雨落三更。”
老鸨闻言,抬头看了眼柳淖影所隐的地方,见她点头,便高声道:“这第一关,这位公子算过了。”
“还有要对下联的吗?”
“我也有一联。”一位身着儒袍的学子受到了秦映雪的启发,跟风对了一句下联,“听雨榭,听雨诉,听雨榭中听雨诉,雨榭万年,雨诉万年。”
此联一出,下面顿时传来一阵阵嘘声,“这套作的也太明显了吧?”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对上来了。”套作的儒生强自辨道。
老鸨也不好判断,只好看向了柳淖影。
柳淖影思考了一会,算这位儒生通过了。
“还有其他人要对下联吗?”老鸨环视了一圈,又问了几遍,却没人再站出来了。
“那第一关,就是这两位公子通过了,获得晋级下一关的资格。”
其余人闻言,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谁都对不出下来,只能不甘的放弃了。
不过,他们虽然失去了竞争的资格,但谁也没有离开。仍旧留在夜雨楼观看后续,万一呢,万一这两个人没能通过后面两关呢,到时候他们还是有机会可以成为入幕之宾的。
“这第二关是以月为题写一首诗,只要所作的诗,能够得到柳姑娘的认可,便算是过了这一关了。”
有关月的诗,秦映雪在九年义务教育里就背了不少,应付这个题目完全不是问题,她思考了一会,在心里向李白道了声歉,念出了李白的名诗《月下独酌》。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说道最后一句,秦映雪抬眸看向了柳淖影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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