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我。我一直与爹爹相依为命,猛然之间插、入这么个人,起初我并喜欢她。但她对我很好,不像爹爹那么严肃,每天变着花样用有限的食材做好吃的,偶尔还会扣出几个铜板给我买好吃的,我吃的第一支糖葫芦就是她买的。”
韩凤阳到底是个大男人,又要为养家糊口奔波,后来与她相处得最多的其实是桑妪,照顾她的也是桑妪。
“有时候,爹爹路上耽搁了,不能准时回来,留下的银子花光了,桑妪就会带着我到处去挖野菜,她总是把最嫩的菜心留给我,自己却吃老叶子和菜根。每年做新衣,她也是紧着我,若是没钱了,她就缝缝补补,又过一年。谢宁琛,你说,这么多年,她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这才是韩月影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她与桑妪在一起近十年,说是情同母女也不为过。哪怕是进了贺家,遇到了对她很好的贺夫人,在她心目中,桑妪的地位仍然无人可替代。
但就是这个她最信任的人,唯一的亲人,却在背后捅了她一刀。那十年的情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谢宁琛知道桑妪对韩月影很重要,不过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么多往事。这个桑妪,曾经对韩月影那么好,为何会在昨夜那么对她?这里面确实有许多说不过去的地方。
他轻轻摸了摸韩月影的头,安慰她:“都过去了,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嗯。”韩月影应了一声,复又问道,“桑妪呢,下葬了吗?”
谢宁琛的眼睛闪了闪,温和地说:“贺伯伯将她安葬在了城外的乱葬岗。”
比起桑妪对贺青云与韩月影做的,贺坤钰还让她入土为安,已经不错了。
韩月影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坐起来,穿上鞋子,再不提桑妪:“走吧,咱们该吃饭了。”
她能主动说去吃饭,谢宁琛既意外又欣喜,忙道:“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韩月影也没什么胃口,只是不想谢宁琛太过担心,才说要吃饭。
谢宁琛想着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心情不佳,因而决定带她出去吃点新鲜的。
穿戴洗漱一新后,谢宁琛将韩月影带到了一栋两层的酒楼面前,酒楼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一行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两人入内,韩月影立即发现,这酒楼的菜色几乎都是海鲜。
京城是北方内陆城市,不临海,要吃海鲜可不便宜,她有些过意不去,谢宁琛已经将她推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来两碗海鲜粥,再来两个你们酒楼的特色菜。”谢宁琛倒是没铺张浪费,点的东西刚好够两个人吃。
饭菜上来还要一会儿功夫,韩月影拿着筷子,乖巧地坐在那儿等着。隔壁桌坐了两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两人在谈诗论赋,聊着聊着,两人忽然说到今年的会试上头。
“明日就要放榜了,李兄才高八斗,小弟在这儿预祝李兄拔得头筹。”
“张老弟说笑了,天下仕子众多,文采出众者不知凡几,能中都是祖上积德了,头筹是万万不敢想。”
……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恭维,听得韩月影尴尬症都犯了。
她将筷子放到一边,凑到谢宁琛面前,小声问:“明天就放榜了?咱们也去看看?”
她还没见过状元郎呢,以前听话本上说,榜下捉婿的故事,很是有趣,难得来京城一趟,她也想去见识见识。
谢宁琛睨了她一眼:“怎么,想知道贺青云中没中?”
这也是原因之一,韩月影嘟囔着嘴说:“青云哥哥才华出众,肯定能中啦。”
“你还真是大度。”谢宁琛没好气地说。
韩月影对着手指,解释道:“也不是,他不喜欢我,但也一直没欺骗我,我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记恨他。而且,我昨晚还刺伤了他。”
关于这一点,韩月影是很歉疚的,因为始作俑者是桑妪。是她太过相信桑妪,才会连累贺青云跟着受伤。
听到这里,谢宁琛的脸上竟跟着浮起了浅浅的笑意。她能这么看得开,贺青云没欺骗她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心里也没贺青云,所以对他喜欢谁,从本心上就不在意,故而才能表现得这么大度。
想通这一节,谢宁琛也不觉得贺青云那么碍眼了,她想去看热闹便随她吧。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不开心的事,难得能遇到一件让她感兴趣的。
“去倒是可以,不过你怎么谢谢我?”谢宁琛转着手里的杯子,不怀好意地问道。
韩月影连忙狗腿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给他倒满了茶水,然后双手奉上。
谢宁琛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还行,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顿了一下,扭头指着小二端上来的两碗海鲜粥,往她面前一推:“你得将这粥喝完!”
这家酒楼的分量很足,盛粥的碗足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满满一碗,这么大的量,还要她吃两碗,她如何吃得下。韩月影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状。
谢宁琛瞧了,伸手轻轻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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