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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偎在他身边,肩膀轻轻挨着他:“皇上在看什么呀?”
拓拔宏拍了拍身边坐席,说:“你过来坐。”
他仿佛很高兴。
冯珂的精神也受了感染,不由地也高兴起来。她提了裙子,往他身边坐下了,头伸过去,看他手中书。她没留住神,脚踩到了自己的披帛,拓拔宏弯下腰,伸手给她拾起来,然后拉着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亲热地将她搂在臂弯:“朕在看这本书。”
冯珂一瞬间心酸涩的,眼泪险些要下来了。
她还年轻,心还是活着的,遇到高兴的事要笑,遇到难过的事要哭。一点细小的事情,都会触动她的心弦。
拓拔宏看她哭了,关切道:“怎么忽然哭了?身上不舒服?”
她抬了手拭泪:“没什么。”
这时候,侍从送上来酥酪点心,是她喜欢吃的。拓拔宏让人放在案上,笑着说:“朕特意让人给你准备的,朕不吃这个,你吃。”
冯珂说:“哎。”
她靠坐在他身边。他的身体那样温热,美好,芬芳,洁净,却不属于她一个人,还属于别人。他给她的,只能是喜欢和宠爱,不能是真正的爱情。
她拿着勺子,吃了一口酥酪。香甜滑嫩。她舀了一勺,转过头,故意举到他面前,问道:“皇上吃么?”
拓拔宏专心看书,摇头:“朕不吃。”
她撒娇:“吃一口么。”
她将酥酪递到他嘴边,笑说:“尝一尝。”
拓拔宏有些不想要,然而也没有拒绝。抿着笑尝了一口。
她笑:“再吃一点。”
拓拔宏说:“太腻了。”
冯珂说:“好吃的。”
她自己吃一口,伸手喂一口给拓拔宏。拓拔宏说不吃,然而还是就着她手上,一口一口吃了。
她注视着他嘴唇,感觉他嘴唇的形状色泽特别美好,吃东西也仿佛在跟食物接吻。
好,只是不属于她的。
她一边吃着酥酪一边心想:他跟旁人,有跟她这么好吗?他们也像这样亲密吗?
不得而知。
她有点惆怅。
她不知道该如何抓住他,抓住他的心。
他看书,只是看,不说话,而且一直持续很久。她看不进去,拿起案上的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画着自己看不懂的图案。她百无聊赖,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忽然,她手一用力,一片墨汁飞溅起来。她失手打翻了砚台,漆黑的墨汁弄了拓拔宏一袖子。
她慌乱地傻住了。
拓拔宏眼神复杂,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袖上的墨汁,最终无奈道:“算了……”
冯珂起身,陪他去更衣。
他上了榻,她也跟着上榻。
她贴着他肩膀,在他耳边说着甜言蜜语。她夸他,宠他,说她有多喜欢他多爱他。她不是含蓄的性格,喜欢什么人,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白出来,生怕对方不懂不晓得。她追着他问:“皇上,我好不好看?”
拓拔宏内敛而羞涩,是不喜欢表达的人,他有些不情愿跟女人说腻歪肉麻的话。然而冯珂缠着他,迫着他,他最终还是投降了,说:“好看。”
冯珂说:“皇上,咱们会永远在一起吗?我真想永远和皇上在一起。”
拓拔宏仍然是宠爱冯珂,大多数时间都跟她在一起。
然而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他也会召幸别的妃嫔。起初他只跟冯珂感情亲近,但渐渐的,他跟其他女人,也变得熟悉了,宫宴上,众人相聚谈笑。冯珂留意着拓拔宏,发现他跟林氏说话的口吻特别亲近,于往日不同。他对穆氏高氏,也特别关照,亲切问候。包括一直跟他有些生疏的冯绰,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生分了。
她太难受了。
她很焦虑。
她感觉自己地位太低了。她只是个贵人,无法和拓拔宏平起平坐,后宫的事情,她也没有话语权,只能被动地接受选择。
她心中闷的厉害。
夜里,她忍耐不住,想去找姑母说说话。
来到崇政殿,宦官却告诉她:“太后不方便见人。”
她心中纳闷,道:“这么早,太后便休息了吗?”
宦官笑着说:“太后在同李令谈事情呢。”
冯珂心中微讶了一下。
她记得,曾经有一个人,被宫中亲切地呼之为李令。那人叫李益,和姑母的关系非比寻常。而今又有一个李令了吗?
这个时候睡觉太早,可跟大臣谈事未免又太晚了。最近朝中,似乎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
她问道:“哪个李令?”
宦官说:“就是李冲李大人。”
冯珂说:“杨度呢?”
“杨度升任三空,昨被调到尚书台了,李冲接替他的位子。”
冯珂隐约察觉到了点什么。
因为李益的事,太后受了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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