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李羡招手叫来一名□□:“弄一个干净房间出来,他不行了,我扶他去躺躺。”
□□收拾了房间,李羡搀着李益进去,将他放倒在床,脱了靴子,外袍,拿水给他擦了擦脸。拿□□惊奇道:“真不中用,这才刚进门,还没喝呐,就醉成这样啦?”
李羡说:“给我弄点醒酒汤来。”
那小□□说:“有呢,常备着呢,就防这些酒鬼,我这就拿去。”出门去拿醒酒汤。
李羡这边扶着李益,又感觉他身上酒气太重。李羡时常参加这种宴聚的,看起来天天在喝酒,但其实有分寸,并不会当真多喝,席上也没留意,李益竟然醉成这样。他胸前袍子有点汗热,起身想理理衣服,李益却拽着他的手不放。
李羡说:“你今天是真坏了,我刚才就看你不对。”
李益伸手想搂他,李羡扯开他乱摸的手,睥睨道:“你搂我做什么呀?我又不是娘们儿,别跟我借酒撒疯,乖乖地躺下睡觉。”
李益紧抱着他不放,也不出声,只是眼泪在流。李羡无奈得很:“真喝多了,让你不要喝那么多的。”
他掏出手帕子给他擦脸。
一会,小□□回来了,端了醒酒汤,跨进门,说:“这郎君还哭上啦,怎么醉成这样了呀。”
“该不是遇着伤心事了吧。”小□□端了醒酒汤来,“把这个喝了,喝了睡一睡就好了。”
那碗还没比到嘴边上,小□□惊叫一声,一让,李益身子一倾,一张嘴,只听哇的一声,酸水吐了李羡一身。
李羡跳了起来:“你慢些,慢些,吐之前能说一声吗?”
他急忙拉过床边的痰盂,给他接住,拉过他手放在痰盂肚子上:“来,你抱着这个吐,我要去换个衣服。”
李羡把脏袍子脱了,返回来看他,见他已吐完了,那小□□给他漱了口,擦净了嘴巴,正在收拾地上。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也没流眼泪了,看起来是清醒了。
他安安静静的,目光不动。
李羡走过去,按了按他肩膀,关切道:“没事吧?”
李益道:“没事。”
李羡说:“好些了?”
李益说:“好些了。”
李羡知道他心情不好,但是不想问,也没法问。他在榻边站了一会,感到没什么话说,发现床上有被子,便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轻声道:“你休息一会吧,这会起来头晕,睡一觉就好了。”
李益闭了眼,没说话。
李羡道:“那你睡,我去了?他们还等着呢。”
李益道:“你去吧。”
那次醉酒过后,再有宴会,李益也不饮酒了。
州府清闲无事,公务也不忙,一群同僚们时常出去游玩酒聚,倒也无忧无虑。李益一个月回家一趟,陪陪慧娴。他担心慧娴的身子,幸而,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她很健康。
如此到了快入冬时,孩子出生了。
是个男孩,而且健康。
慧娴非常高兴,脸上洋溢着为母的喜悦,那时腊月,李益决心辞了州府的职位,回到家中,专门陪伴慧娴。
李羡知道他在州府呆的不快活,问道:“这回辞了,接下来你又打算去哪呢?总不能就待在家吧。你要是想陪慧娴,不如请几个月或半年的假,等孩子大一些再回来。”
李益道:“还是辞了吧。”
其实也不只是为了慧娴,他在州府呆了快一年,已经感到十分无聊和厌倦了。不知道为何,自从离开京城,不管在哪里待着,超过一两个月,他就开始厌倦,腻味。
他想,去别处走一走。
他毅然辞了,李羡也劝不住。
回到家中,他专心陪伴慧娴和孩子。北方习惯给小孩取猛兽或者猛禽的小名,他给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老虎。
慧娴很快能下地,每天的生活就是给老虎喂奶,给他洗澡穿衣服吃饭,婴儿的出现,给夫妻两带来别样的生趣。李益一直在家中呆了将近一年,到老虎长到能被大人搀扶着蹒跚学步时,他再次感觉在家中呆的有点腻了。此时慧娴也不需要人陪伴了,他决定再次去谋职。这回,他选择了去长安。
长安的高曜,手握重权,是个人物。高曜帐下有他相熟的朋友,他写了封信给好友,让好友替他举荐,很快,高曜便十分殷切送信来,请他去长安,担任军中长史。
李益辞别妻儿,出发往长安。
慧娴舍不得他去那么远,但又无法劝阻,临别前,很是伤感了几天。李益其实也不忍心丢下他们母子,毕竟,长安路途遥远,不是州府,可以时时回家。他们孤儿寡母的留下无人照管也可怜,思索了一番后,他决定带慧娴一起动身。
慧娴又有点不愿。
长安太远,人生地不熟,李益又不知道能呆多久,万一有呆几个月就辞了,太折腾了,但经不住心中不舍,最后还是跟着丈夫一起动身了。
高曜待他甚厚,知道他带了妻儿,特意让人给他置办了一座小小宅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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