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郎伤心的抹眼圈:“四姐,你变了。原先你只是嘴欠骂人,从来不会嘲讽人,现在怎么一说话就往人短处上戳。”
文四姐暗自得意,这自然是怀孕期间安分的在家安排的大量书籍之后有的成果。她只是有点笨,并不是蠢得不可救药,谁说是学得慢忘得快,但也不至于看过立刻就忘。
黛玉正想到同是兵器,为什么一棒子把人打翻就没有一刀把人砍翻来的霸气呢,仔细想想,倒不是这样的,猴哥一棒子把打翻在地,就很帅气呢!
正在这时候,侍女捧着两根木棒回来了:“夫人,您瞧瞧这个可还得用?”
文四姐瞧了一眼,微微皱眉:“白蜡木的,也罢了。黛玉,还不动手,等着我请吃酒么?”
黛玉从对孙大圣的幻想和憧憬中醒了过来,莫名的红着脸,接过棒子:“三郎哥哥,走吧。”
姚三郎扁着嘴,不开心的拖着棒子走到院外:“妹妹手下留情,尤其不许打脸。”
黛玉有点不高兴:“我知道。”
我怎么忍心打你的脸呢?
这话说的,分明是不了解我,不信任我。
院子里有很大一片空地,没有盆景、也没有花树,只在影壁墙后放了一个两米高的太湖石,石头千疮百孔,风吹过时有异样的哨声。
黛玉转了转棒子,好长时间不用拿着都不顺手,在手里转了两圈,顺畅多了:“我来了?”
“请!”
黛玉握着白蜡木杆,抬手扫向他的腰。
文四姐就算在床上坐正了也看不见窗外,只好支棱着耳朵听着声儿,猜测他们用的是什么招式。殷切的嘱咐道:“黛玉你小心些,白蜡木杆很有弹性,和原先我给你用的硬木杆不一样。”
黛玉一边轮着棒子想象自己是孙大圣的亲传弟子,一边愉快的跟姚三郎对打,这棒子真的很软呢,和原先用的铁木、枣木、熟铜棍(熟铜棍上被她偷偷刻了篆字‘如意金箍棒’,确保除了爹爹之外没人能认出来)相比,简直软的像面条,用不了硬砸的招式。
两人刚一交手,就明白了,今儿真是没法尽全力打,黛玉立刻就郁闷了,姚三郎差点乐出声来。
黛玉问:“师父,这木杆这么软,是不是做枪杆用的?”
文四姐迷惑了:“你从哪儿听说枪杆是软的?”
黛玉沉默了一会,乒乒乓乓的打着,弱弱的说:“大概是戏台上。”
文四姐无语了:“啧,戏台上的东西都不做数,抖花枪是为了好看,真在战场上遇到了,抖出牡丹花来也挡不住一斧头。年刀月棍一辈子枪,枪有点拨扫打提挑刺甩劈卸缠拖提压拨。对枪杆的要求,必须是‘根粗腰硬’。戚爷在《练兵实纪》里说了这问题,他要求肉搏部队的骑兵枪杆粗至少要一寸,步兵要达到两寸,要可以当棍砸人。原因戚爷也说了,万一敌人穿的盔甲质量好,我们箭射不进刀砍不入,那就直接抡圆了砸丫的。”
黛玉差点乐出声:“真的么?师父你懂的真多!”
文四姐被萌的捧脸,哎呀我的徒弟好萌好可爱,我要亲她!
姚三郎酸溜溜的听着,心说回去我也要给自己加课,我要学兵书!╭(╯^╰)╮,又有我不懂的东西,如果是大师兄在这里,他都能说出盾兵枪兵怎么摆军阵。
文四姐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子:“这软木杆你俩用的都不顺手,要换么?”
黛玉挑出战圈:“不用换,不打啦!好热喔,师父,我要吃井拔西瓜。”宫里总是很小气的上一小盘切好块的西瓜心,吃的不过瘾。
夏天无论多热,井里也是凉气逼人,冰冷的有些刺骨,把西瓜放在网子里扔进去,泡上几个时辰,西瓜就被井水拔走了热气,变得冰凉。(等于冰镇)
文四姐道:“去井里捞个西瓜,还有勺子。别切。”
五分钟之后,姚三郎和黛玉一人面前一半冰凉凉的西瓜,关上门用勺子挖着吃。
文四姐皱着眉头沉默了半天:“黛玉,过两个月的武林大会,理应是我带你去瞧瞧,看看天下练武之人的乱斗,也好让你知道各门各派的精妙之处,以及各种兵器的应对方式。可我半年之内出不了远门。姚三郎,你陪她去一趟如何?”
黛玉眨眨眼,大口吃西瓜简直和苏东坡大碗喝酒一样爽,(⊙o⊙)喔,师父说的是烤全羊么?“跟三郎哥哥出门,路上多有不便,明年再去呗。”
姚三郎愤愤不平的戳西瓜,那有什么不便……喔,是挺不方便,你俩一起出门可以睡在一起,我只能睡在你隔壁。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还真是不方便。
黛玉继续吃西瓜:“师父,我过生日的时候,娘娘召了一些待选的小姑娘进宫赴宴,我选了几个人,虽然不是伴读,但会常进宫陪我。我会武功的事也不能让她们知道,是吧?”
文四姐点点头:“对。你要她们做什么?”
黛玉擦擦嘴唇上的西瓜汁:“陪我写诗、弹琴、吟诗作赋、做胭脂、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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