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再多说,继续转身劈柴。
耳听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沉笃声响,童红袖托着腮坐在叠高的柴火堆上,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影,不知为何,她总是会与记忆中爹亲离去的背影重叠,登时想起了爹、想起了小师叔,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
这些天来,只要有她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肯定少不了,难得突然这么安静,男人不禁奇怪的回头,却见她红着一双兔子眼。
「怎么了?」对她有着一种像对女儿的心情,男人不禁温言关切的探问。
「没、没什么!」慌忙摇头否认,她扬起笑脸故作开朗。「大叔,你在这片枫林待多久了?」
见她故意转移话题,男人也不勉强,当下微微一笑,低沉的淡然嗓音也轻轻荡开。「十多年了!」
「十多年?」瞠目惊呼,童红袖不敢置信地捧着脸,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老半天后,才呐呐问道:「大叔,你的亲人呢?你不想他们吗?」
被囚在这片枫林十多年,一定很寂寞,很想家人吧?
亲人?
神色微怔,脑海顿时浮现一张童稚的可爱小脸,男人的眼眸不由得一黯,低声轻哺,「怎么会不想呢?不过我把她托付给信任的人,心中也较能安心了。」
这十几年来,他无时无刻想着女儿,只是碍于孩子的娘,他离不开这片枫林,自然也无法去探望女儿哪!
见他黯然的神色,童红袖不由得想起将自己托孤给小师叔的爹亲若还活着,肯定也如大叔这般在世上的某处感伤思念着自己,当下不禁心有威戚焉的安慰,「大叔,你别伤心,我相信你的亲人一定也很想你的。」
就如同她也很想爹爹一样。
对她的安慰言语,男人笑了,温声道:「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谢谢你的安慰。」
「不、不客气啦!」嫩颊微微羞红,有些不好意思。
瞧她的害羞样,男人失笑,正想招呼她进屋喝茶之际,蓦地想起这些天来,他都「小姑娘、小姑娘」的叫,至今还不知她的真实姓名;而她也是「大叔、大叔」的唤,也从没问过他的名,当下不禁摇头暗笑自己糊涂,温和的询问嗓音同时扬起——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儿?」迟来的问题。
「哎呀!」轻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童红袖这时也才想起两人好像从未自我介绍过,连忙好笑的急忙道:「大叔,我名叫童红袖,你以后叫我红袖就可以了!」
童红袖?
像似听到什么惊人之言,男人浑身一震,向来沉稳的刚毅脸庞瞬间大变,惊骇不已的瞪着她,嗓音不自觉巍巍颤抖着。「你……你说你叫童红袖?『衫身承马汗,红袖拂秋霜』的红袖?」
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是、是啊!」被他剧烈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童红袖结巴了。
「你五岁那年就被托孤给你的小师叔,是不?」得到确定的答覆,男人难掩激动,急声追问。
「你怎么知道?」惊叫。
「你的小师叔是否名叫谷怀白?」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哑声又问,几乎可以确定一定是了。
「大叔,为何你这么清楚我的事?」被吓得很严重,童红袖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果然!
心情激荡至极,知道自己吓坏她了,男人紧握着拳头,强压下想冲上去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的冲动,深邃眼眸满含情感地凝着她不放,嗓音嘶哑轻颤——
「红袖,你……你忘记爹了吗?」红袖……他的女儿啊……
爹?他……他的意思是……
眸眼瞬间大瞠,童红袖震惊地瞅着眼前神色激动的男人,结巴得语不成句。「你……你……你……你是说……说……」
「红袖,我是你的爹爹,童魁,你真的忘了吗?」沙哑的激荡提醒,他又惊又喜,眸眶微湿,不敢相信老天爷这么好心,竟把女儿送到他面前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天下……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震惊得不断摇头否认,可脑海中那抹记忆中的模糊身影却渐渐与眼前的男人融合起来。
难道……难道她第一次见到大叔时,心中会有那么强烈的熟悉与怀念的感觉,就是因为……
想到这儿,童红袖浑身一颤,抬眸愣愣的瞪着他,几度张口欲言却都说不出话来。
知她一时之间难以相信,童魁心下一酸,可唇畔却噙着笑,柔声说道:「红袖,爹知道你受到惊吓:心中尚有犹疑,不过爹可以举出实证的。」
「什么实证?」脑袋已经乱烘烘一片,什么都无法多想,她下意识脱口质问。
「你屁股上有着一块像蝴蝶般的红色胎记,是不?」忆起帮小娃儿时的她洗澡的景象,童魁笑了,那笑满盈宠溺与慈爱。
「哇——」羞窘的尖叫,她双手飞快往后遮去,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屁股上是否真有块蝴蝶胎记,已经不言可喻。
「你你你你……」结结巴巴的你了个半天,却你不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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