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王元年六月二十四,秦、晋、郑联军大破西戎入侵。
后续的王师姗姗来迟,再与秦晋郑会合后,旌旗蔽日纷至沓来。王师驻地扎营,壁垒分明,战车齐整,马归草厩,平王召众公侯入帐议事。
众诸侯会见天子,在此前各自在营中沐浴打扮一番,唯独一人不修颜面就勤见天子。
周平王喜气洋洋的落座,见到郑伯身披染血铠甲剑不离身,皱眉不喜,但又想通了什么看他的眼神都水润汪汪了。
平王起身走到郑伯身前,深情的用双手搭了一下郑伯的双臂,:“郑伯忠勇贤臣,为寡人浴血诛戎,都怪寡人急躁召见公侯,未免有失体谅,尽不能给卿一个干爽的身子。”
“我王言重,能为大周挺身出力流血,正是吾等臣子应尽之职责,臣见我王不及洁身有失君臣之礼,请我王赐罪”郑伯故作失礼的躬首。
众诸侯看这明君贤臣的架势,心窝里暗骂郑伯无耻,天子昏聩。
平王扶起郑伯,“卿有何罪,错在寡人,卿先入座”,郑伯起身正襟危坐大义凛然。
回到王座的平王道:“寡人之民深受西戎之苦,幸得众卿相助大胜西戎,寡人心中甚慰。”
平王又注目巍峨雄壮的秦大夫:“卿为大周守牧西地边疆,劳苦功高,镐京王都得以幸存全在大夫之奋勇当先”。
“知制诰”。
“臣在”掌草御旨官,从王的身后走出站于王右侧。
“记录”平王道。
“周孝王时,秦祖嬴非子以养马有功为周王赐以秦地,秦人累世为周室戌边抗戎。周宣王时秦君嬴其破西戎,封西陲大夫。今秦嬴开为寡人御戎寇,卫镐京都,寡人赐秦世伯告庙之祖,分岐西之地于秦。王元年。”
秦伯嬴开激动的颤抖起身,走出座位,昂藏七尺之躯对着平王三拜九叩:“谢天子厚爱,嬴氏一族将为大周共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伯能为寡人将西戎挡在岐山之西,便是万民之福,周室之福。”平王谦和的站起双手虚扶“寡人今赐你伯位为嘉励,愿往后秦氏一族能为大周开疆扩土,诛及西戎,报先王之仇。”
“嬴开归秦后,必将立训告诉后代子孙,诛灭西戎是我一族延续的使命,先王之仇是我华夏共仇也是我秦国世仇。”秦伯立即明志。
“开疆扩土?哼!是为我秦国基业开疆扩土。大周王室的衰败已经是必然,自幽王无道兵败身死西戎之手,大周国内又天灾兵祸不断,惠邑又立起了一位假王。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周国的战乱还要继续,嬴开孤注一掷带着嬴氏几乎全部的可战秦卒,在镐京这座早已经是废墟的国都染血战袍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一个名分,一个能让秦国从方主成为诸侯与天子共享天下的舞台。”
急思中的秦伯听平王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局促的回位落座。
在众诸侯眼里秦伯果然还是西垂蛮夷还未开化,咧嘴轻视的干笑。
秦伯的话,周平王很满意,命他回坐后,对公侯们讲道:“西戎兵败,镐京无忧,然兵祸之害伤及黎民根骨,天道无常周国受累,民耕土地荒废何其多,寡人知洛邑土地丰膏可使周民休养生息,周公营洛,洛邑之民代代通晓周礼乃国之典范,可为东都,寡人以为可东迁洛邑,众卿以为如何?”
郑伯随即起身作揖:“大善,我王此举甚妙”。
“臣,也认为此举是利国利民”秦伯反常的主动支持。
诸侯侧目,这西蛮子是太活跃了,不知道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吗?
晋侯手捋青须默不作声。
诸侯们无不静静观望。
申候傲慢的站起拱手:“我王老臣以为不妥,东迁洛邑,岂非离了故土祖业,那周之正统岂不惹那些愚民非议?”他审视的看了一圈诸侯似乎再说你们就是愚民。
“够了!”平王心里也是觉得申候的话是有道理的,只是谁说都可以就他不行,正统二字扯动了一片平王的逆鳞。幽王伐申国,申候惊惧暗联曾国密联西戎,先发制人尽败了王师,弑君了。平王是申候所立,弑君的罪名也黏上了平王的冕衣,天下诸侯直至今日还有不少不承认他为天子,所有才有携王的存在。
必须撇开申候,撇开镐京,平王心思。
申候大失颜面,单手按剑咯咯声作响,怒目平王凶光闪闪,气粗如牛。
心生一计,平王愤怒的脸色下嘴角突然一笑,马上消失,道:“申候可要犯上?”
君怒臣顶多不贤,臣怒君大逆不道,众诸侯见申候势态,全数站起,就连曾国君和申候好似基友都被大势所趋。
郑伯抽出腰间佩剑,剑指申候:“老匹夫!你要弑君?”
申候一朝顿悟,天子被诸侯拱卫是诸侯的天命,大周延续四百载的根本核心,上至诸侯下至庶民无不被这思潮礼法所禁锢,天子御诸侯,诸侯御大夫,大夫御庶民,周礼未崩。自己还未从控制天子于申都的臆想里醒悟,实在太过愚蠢。
暗道,不好!
“老臣君前失态,促怒天子,自领赐死望我王成全。”申候大拜跪地。
平王这下真怒了,想借势用力剥了申候的爵位,待以后徐徐收回他的封地,不想申候出个罚不当罪,见众诸侯气势一泄,只能作罢。
“申候军旅劳顿不适议会,且下去休息”平王大手一挥示意申候出去。
平王暗叹,申候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自己手里,作为这次会盟的发起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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