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切如旧,正值万物飘摇时节,悲风瑟瑟,颓阳倾斜,羁怀之感倍增。不知不觉走到父亲房门前,屋内没有掌灯,听下人们说,父亲自从朝中归来,便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让任何人靠近。燕云逸停驻在门前,举起的右手不知该不该放下,生怕惊扰父亲。迟疑间,听到屋内响一个浑厚的声音。
“房外何人鬼祟?为何一直在老夫门前徘徊。”听到是父亲久违的声音,燕云逸心头一喜。
“父亲是我,我是小云。”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吱呀”一声,被人大力打开。燕云逸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里。“小云你可算的回来了。”燕佩风将儿子紧紧的抱入怀中,十多年未见,小云已玉树临风,不再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咿咿呀呀的孩童。燕云逸见到儿子一片欢喜,但很快便被更大的忧愁泯灭。
燕云逸鼻翼间却充斥着浓烈的酒味,他意识到这酒香是从自己父亲身上散发出来的。燕佩风拍拍儿子的肩膀,偕同他走入屋内,点燃了屋内的烛火,烛光明灭的照在燕佩风脸上,他此刻满面愁容,眉头紧锁,似是难舒难展。
燕云逸很快就觉察到一向自律的父亲,有些不对,担忧问道:“父亲朝中可是有什么变故,献公暴毙,朝中一向多股势力流动,此刻定然有所行动。”
燕佩风闻言,抬头望着自家儿子,眸子里充满惊讶的神色。“小云,没想到你这十年在云莱潜心研习,竟三言两语道破我心中所忧,云烛子果然了得,看来我托人不假,小云你既已回来,可愿助我一臂之力。”燕佩风一把搂住了燕云逸的肩膀,目光如钩,直直的望着他。吓得燕云逸猛地打起一个激灵,随即坚定的点点头。
“君上突然暴毙,宫中动荡,大权旁落到楚氏一族,腾公子向来没有主见,又事事听从楚夫人。那楚夫人性子毒辣歹毒,若是腾公子继位,当唯命是从,也是个傀儡皇帝。日后便是那楚氏一族,只手遮天,我齐国内忧外患,再无出头之日。”燕佩风忧心忡忡,眼看齐国在献公的带领下日益壮大,本想着攘除外患,逐渐收复失地。献公的意外离世,让这一切瞬间幻化成泡影。
燕云逸也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轻轻抚摸燕云逸紧绷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父亲,有何吩咐尽管提出来,儿子定当竭尽所能。”
燕佩风喟叹一声:“小云你可知君上还有一子?”
“父亲莫不是说的是莺姑之子,敏公子?只是敏公子现如今也不过垂髫童子,怕是难以继承大统,更何况若是辅助敏公子继承大统,少幼母壮,也是不妥。虽莺姑为明事理之人,日后也会辅助敏公子走上正途。但人言可畏,朝中反对之人,定然诟病他母子,对敏公子成长百害而无一利害。”燕云逸不紧不慢的道。
燕佩风大喜过望,这小云竟能揣测他的心思,并且条理清晰,分析其利害关系,逐一透彻,再次佩服云烛子授徒能力之卓越。“不错,确是敏公子,敏公子虽是年幼但聪慧异常,若是能够多加引导,日后定是一代名君。”
“人之造化变幻无穷,父亲所言,也只是未知之事,况且父亲所言当只是设想,腾公子继位在前,父亲莫不是想自拥护这敏公子。古人云‘长幼有序’既献公暴毙,未有遗诏,当遵循长为君,贸然更改君主,定然会引起国都动乱。”
燕佩风露出会心一笑,他仔细的聆听着燕云逸的言论,与他所担忧的不谋而合,他看时机已经成熟也不想再瞒着他,沉声道:“小云当是误会了,并非是我要立敏公子为主。小云所想献公一早便想到,当日献公渐觉身子不适,便已经拟定了密诏,内定了君主选人。”
“既如此,为何不立即昭告天下?王君的人选?”
“方才你所言便是献公的顾虑,那密诏上拟定人选便是敏公子。敏公子年幼心智不全,腾公子已经成人,无奈愚不可及,空有蛮力,毫无治国之才。那遗诏上便写着腾公子继承大统后,若是一改恶疾,为国为民,遗诏当自动作废。一旦敏公子成年,成为德才之人,遗诏生效,腾公子让位。君上也是思前想后,才出此下策。”燕佩风与齐献虽为君臣关系,但二人志趣相投,早已是挚交密友。齐献濒死之际,便临阵托孤,将此等密诏托付给燕佩风代为保管。
燕云逸见父亲仍是眉头紧皱,怕这件事情正如一块石头,终日压在他的胸口,难以抒怀。“父亲,既如此,小云愿誓死保护密诏,直至敏公子成人,再交于敏公子。”燕云逸跪下身来,一副信誓旦旦,既效忠王室,但誓死保护王室秘密。
燕佩风会心一笑,慌忙扶起自家儿子。“小云,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敏公子尚年幼,那楚夫人嫉妒莺莺母子,恨不得将他们倆置之死地。你可否入宫当敏公子师父,一来保护他,而来教导他为君之道,交付别人我始终不放心,但若是你我便再无后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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