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余大畦这辈子清清白白做人,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
他强忍着怒气,“杨杨,你不能红口白牙说瞎话。你说余家人打你了,有啥证据?”
“你有啥证据?”余老太跟着质问。
余仁气冲冲的,“这告状不是你说就告的,得有人证、物证。杨杨,你有人证还是有物证……”
“咯咯咯。”母鸡般的笑声。
余仁听到这笑声,背上起鸡皮疙瘩。
做邻居做了几十年,两家来来回回吵架打架无数次,这笑声他太熟愁了。
这是隔壁的老胡媳妇啊。
她咋来了?
老胡媳妇站在门口,拢拢头皮,扯扯衣襟,笑着就进来了,“余老哥哥,余老嫂子,我来给杨杨这孩子送药来了。”
把余老太给急得,“快把她撵走。”
余仁就在余老太身边,余老太着急的小声下着命令。
余仁知道老胡媳妇一准儿没安好心,赶忙去拦,“走走走,我家说正事哩。”
老胡媳妇才不怕这两个人,余仁一伸手她就夸张的伸手捂胸,“你摸老娘干啥?老娘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能让你给调戏了,你小子是想吃奶吧?来来来,来吃奶。”就要伸手搂余仁的头,余仁魂飞天外,抱头就跑。
屋里也不知是哪个不讲究的人才泼了点剩茶水,有点滑,余仁跑得太急,滑了一跤,摔了个仰面朝天。
“俺滴娘哎。”余仁疼得咧嘴叫娘。
“不像话!”余老头气得额头青筋乱爆。
余老太、张桂凤赶忙去扶余仁,“摔哪了?疼不疼?”
老胡媳妇咧咧嘴,“余仁一个大男人,摔了一跤你婆媳俩就心疼成这样了,那杨杨一个半大孩子,她叫铁蛋打晕了,你咋不当回事哩。还得俺这个外人来送药。”
“真把杨杨打晕了?”这下子余家几个本家都坐不住了。
余老头心头发凉。
余仁捂着屁股,傻眼了。
他吵吵着要人证,结果人证真来了,自己跑来了……
顾伯母板着脸,“思齐,去给派出所打电话报案。现在咱们有人证,非把违法犯罪分子抓起来不可!”
“是,我这就去打。”顾思齐很听顾伯母的话。
余老太慌了,“思齐妈,这可不行啊,都是亲戚,报啥案啊。”
张桂凤大字不识一个,没见过世面,真以为铁蛋要被抓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水泥地又唱又哭,眼泪鼻涕一起下来,“铁蛋啊,俺苦命的儿啊,你可不能吃牢饭啊。”
余老头以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敏捷速度跑过去拦住顾思齐,“好孩子,不能报案,说啥也不能报案。”
这是八十年代的农村,大部分人法制意识淡薄,也没有法律常识,听到报案抓人之类的话就慌神了,以为顾思齐要真报了案,铁蛋就会被抓起来吃牢饭。
齐郁杨向顾伯母眨眼睛。
顾伯母明白她的意思,脸绷得紧紧的,“杨杨是受害人,报不报案,她说了算。”
“杨杨。”余老头乞求的看着齐郁杨。
齐郁杨为难的叹气,“唉,姥爷,我这个要是气顺了,是很好说话的。可是我现在气不顺啊,我就是想三姥姥了,想到三姥姥家过暑假,姥爷都不答应我。”
“在哪过暑假不一样?杨杨想去,那就去吧。”余老头不得不妥协。
齐郁杨还是很为难,“三姥姥对我好,可我都十几岁的人了,总不能在三姥姥家白吃白住吧?三姥姥家也不宽裕。”
余老头知道齐郁杨这是在要钱,咬咬牙狠狠心,“杨杨,姥爷给你一百块。”
“一百块够干啥的?”齐郁杨不干。
余老头耐着性子,“农村人自己种粮食自己种菜,花钱的地方少,一百块不少了。”
齐郁杨伸出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挨着数,“我妈给了我姥五百块,是让我过暑假用的。我在姥爷家就过了五天,现在要到三姥姥家去住,姥爷让我带走一百块。那也就是说,我在姥爷家住五天,就用了四百块?”
盛千帆不服气的道:“我爸我妈都是干部,他俩的工资平均才九十六块。杨杨你在你姥爷家吃啥喝啥了,五天就用了四百块?”
“我要是五天用四百块,我爸得把我屁股抽开花。”刘文蒙夸张的说着话,夸张的捂住了屁股。
余家几个本家你一言我一语,“四百块,嘿嘿,我老头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四百块。”“别说一个人了,两个人一年也用不了四百块。”说得余老头脸上**辣的。
老胡媳妇长得又高又壮,是个大嗓门,“老哥哥,老嫂子,你俩在村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办事可得凭良心啊。杨杨都被铁蛋打晕了,你不给点营养费啥的?”
把余老头余老太给气的。
到手的钱要还回去不说,还要赔营养费?余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老两口肚子里把老胡媳妇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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